的话,虽然三奶奶有股韧劲儿,但毕竟以前在英国公府因为身份的关系,能接触外面的机会甚少,他们二房的继室夫人又从未真心教导过,所以造成她如今眼高手低的性子很正常。
桂嬷嬷在心中叹口气,想着还是让三奶奶吃次亏,她便知晓了。
等到桂嬷嬷退出去,楚琏将木盒中的金砖收好,加上这些金砖,她手头差不多有六百两,虽然在常人眼里可能已经算一笔巨款,但是对于楚琏来说还远远不够。打开旁边的一只锦盒,瞧见乐瑶公主的金麒麟躺在里面,楚琏嘴角翘了起来。
“乐瑶公主,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贺哥哥,那剩下的银子就由你来出吧。”
临睡前,楚琏又将贺老太君给的归林居账本拿出来翻了翻。
她这里是归林居近三个月的账目,因为每日客人寥寥无几,三个月只薄薄一本。
这般薄的账册,先不说账目到底前后能否对上,单说这记账的方法,楚琏就不能苟同,她粗粗一看,就有好些地方账目明细对不上号。
且说这几条。
六月一日,厨房购置花银一两。
厨房购置?
购置了什么?是每日需要的菜蔬还是锅碗瓢盆亦或是条案桌椅,只粗粗带过,难道是贪墨?
六月十二日,猪肉五斤百文,菘菜十文,新茶五百文……
六月自从月初到月中,每日来店食客不过二三人,少时一日甚至一人都无,多时也从未超过五人,而这些食客中,只一人点过一盘用猪肉做的菜式。
所以说归林居的猪肉做的菜并不受欢迎,厨房每日购置的猪肉不必超过一斤,但是这日却买了五斤,这是用公账开了私厨?
呵呵!
一本薄薄账册只不过看了三分之一不到,其中就漏洞百出,再也无看下去的必要。
看来这间归林居不但是经营方面的问题,从员工上就已经出了纰漏,一些个只知道中饱私囊的人来经营酒楼,只怕给他们盛京最繁花的店面,那也是赔本的买卖!
次日,楚琏将去魏王府赴约一事单独与贺老太君说了,老太君拉了她的手还好一顿高兴,最后让她放心去。
等她从庆暿堂回来,就让钟嬷嬷将松涛苑里的丫鬟婆子们召集了起来。
楚琏把事情交给喜雁,随后自己就去小书房练大字。
喜雁端着红木漆盘,对着一花厅的丫鬟婆子道:“三奶奶生辰要到了,前几日命人打了这些首饰,借着这个机会,让院里的大伙儿跟着沾沾喜气。”
喜雁说的话是今早楚琏特意吩咐的,喜雁也不算说谎,她这个身子的楚琏生辰确实就在这两日,七月二十六,恰好是端佳郡主邀请她去魏王府的那日。
打赏就要有个由头,不然这些当差的下人心就要养大了,昨晚桂嬷嬷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楚琏早就想到了。
这就像前世逢年过节,公司总要发些福利一样,福利好了,下面的员工才会心甘情愿的卖命。
立在一边的桂嬷嬷一怔,没想到在她慌张的什么都忘记提醒的情况下,三奶奶还能想的这么周全,她心下一时有些愧疚。
满屋子的下人听说居然有赏,各个都是满脸的高兴。
喜雁咳嗽了两声,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三奶奶吩咐了,这些银首饰,二等的丫鬟一人挑一支银钗两只戒子,三等的丫鬟银钗和戒子各一只,至于不入等的,各一个戒子。”
说完就将手中托盘递给旁边的问青,让她端过去一起分拣。
一众丫鬟婆子大喜,齐声道:“多谢三奶奶赏赐。”
“日后你们好生做事,只要差事当的好,三奶奶定然还会有赏,可若是有不规矩的,别说赏赐,立即撵出松涛苑。”
听了喜雁的鞭策,下面又齐声道:“奴婢们定会好好当差。”
白茶是松涛苑里的粗使丫鬟,爹娘老子都是靖安伯府的家生子,可是混的却不好,老娘原本在大厨房烧火,后来大厨房走水,被烧伤,到如今都起不来床,老爹跟在外院大管家后面跑腿,前几年被人连累诬陷贪墨了府中银子,被大奶奶严罚,现在在马厩铲马粪。
许是受了打击,染上了酒瘾,每日里烂醉如泥,家中两个哥哥在府上也不得重用,白茶从十岁开始当差,就是个粗使丫鬟,如今四年过去,仍是在府中扫洒。
原本想着在三少爷院里,什么时候能得了青眼,可三奶奶就进了门。
三少爷突然离府去北境,白茶只好老老实实做事。
可是老娘病重,急需银钱看病,家中存银都被父亲拿去喝酒,她正走投无路,就遇到楚琏赏赐。
她用力将一枚三叶草形状的银戒子攥在手心,看向院中主卧的眼神是满满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