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警云集。雷战蹲下身，摸摸地上的灰尘，闻闻，站起来说：“他们在这里藏了摩托车。”谭晓琳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通道问：“这个防空洞通哪里？”洪峰说：“我问过人防了，四通八达，到哪里都可以。”张晨初嘶哑着声音说：“看来，他们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

    “对，从厂区到这里的地道是自己挖的，他们从厂区一直打到防空洞，足足有五公里。”

    “是我的错，我低估了黑猫。”天狼自责地说道。

    “你已经很努力了，别再自责。”雷战拍拍他的肩膀，“你能猜到，他会去哪儿吗？”天狼苦笑着：“我要是能猜到，他就不会去了。他在东海市确实藏了一个地位很重要的鼹鼠，但是我不知道是谁。”

    “挖出这个鼹鼠，就是当务之急了。”雷战看向洪峰。

    “我会向上级汇报，让侦察单位都动起来。”洪峰说。

    “现在怎么办？我们追下去吗？”谭晓琳问。

    “我们回到地面上去，不能做鼹鼠。”雷战说。

    谭晓琳看他：“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人防工程四通八达，我们这样去追就是大海捞针。”雷战冷静地说，“你现在看见的是一条道，一旦到里面就会有无数的岔路口。这里面撒一个集团军都不一定能找到人。更可怕的是，我们分散在不同的地道里面，一旦黑猫真的在地上搞恐怖袭击，我们集合都来不及。这笔买卖不划算，不是特种部队该干的事儿。”

    “指挥部会调动警力注意各个出口的。”洪峰说。

    “我想黑猫不会从出口出去的！”天狼说，“他既然挖了个入口，也会给自己挖一个，甚至几个出口。”

    “武警会派部队在下面搜索的，雷神说得对，我们不能在地下耽搁太久，一旦地上有任务，我们可能就来不及了。”张晨初笑笑，“放心吧，武警机动部队也不是吃素的。”雷战拍拍张晨初的肩膀：“千万注意他们的陷阱和诡雷，保持随时出动的态势，指挥部可能随时需要我们。我们上去！”队员们跟着雷战迅速向地面撤离。

    各路突击队正在清理战场，武直10和警用直升机在上空盘旋，警犬吐着鲜红的舌头在四处搜索。雷战带队从主楼里面走出来。阳光下，天狼停住脚步，抬起头，眯缝着眼睛。雷战回身看着他：“重新回到阳光下，不适应了？”天狼睁开眼：“是啊，好多年了……”何璐悠悠地说：“你还记得好多年了……”

    “对不起。”天狼看着她，嚅嗫着，“这是我最想对你说的三个字。”何璐看着天狼，眼神里充满爱意：“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我的使命。”

    “我需要，另外三个字。”

    天狼愣着。

    雷战笑笑：“稍后向我报告。”转身走了。队员们也呼啦啦地跟着他走了。谭晓琳高喊：“哎，你们干吗去？”雷战头也不回：“现在是两个人的时间，我们不做迷彩电灯泡。”谭晓琳这才恍然大悟：“火凤凰，那什么，那边集合！”女兵们擦着眼泪跟着谭晓琳走了。

    何璐看着天狼，眼泪慢慢溢出来。天狼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我上次看见你哭，还是在出国维和的机场上。”何璐流着眼泪：“我需要那三个字……”

    “我爱你。”何璐的眼泪哗啦出来了，天狼深情地看着她，“无数个危险的夜晚，我就是靠爱你的信念支撑过来的。不管是寒冷、饥饿，还是受伤、酷刑，我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信念。我相信你还在爱我，你还在等着我……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会穿上军装，更没有想到你会参加特种部队。能活着告诉你，我爱你，真好。”何璐委屈地大哭着，泪花盈盈地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抱住这个熟悉的身躯。良久，她疯狂地吻住他的嘴唇，天狼紧紧地抱着她，泪水一直流进天狼的嘴里。

    特警支队的机库之外，特种部队全体队员整齐列队，没有佩戴军衔的天狼已换好迷彩服站在队列里。雷战站在队前，扫视着二十多个精锐的特种战士。

    “天狼！”雷战高喊。

    “到！”天狼啪地上前一步，立正。雷战看着他的眼睛：“你做好为党和祖国献身的准备了吗？！”

    “时刻准备着！”天狼高声怒吼，声震如洪。

    “时刻准备着！”队员们也唰地立正，高喊怒吼着，眼睛都冒着光。

    “欢迎归队！”雷战抑止住内心的激动，拿起手里的军衔，贴在他的领口上。

    天狼看着熟悉的上尉军衔，抬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虽然他不在部队已经很多年，但这个动作依然标准，因为在他的心里，曾经无数次地反复演练过这个动作。

    “恭喜你，上尉。你的立功报告已经递交上去，很快就会批复。”雷战重重地一拳擂在他的肩头。天狼看着雷战：“立功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为党和祖国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雷战欣慰地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下面，我们热烈欢迎雷电突击队的副队长天狼上尉，重新归队！”

    天狼看着雷战，脸色一变，男兵们对视一眼猛地冲过去，抓住他。天狼后退着大喊：“哎！我的伤可还没好全乎！”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大家抓起来，高高地抛向天空。何璐笑着看着，擦去眼泪。天狼被高高地抛起来，一次又一次，他笑着，哭着……雷电突击队的弟兄们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