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家的话,且忍住怒气继续听——“我听见了,我就气坏了,我就上去跟她吵。她也跟我吵。七扯八拉的,我才觉得她好像脑子不对了,说话不清头的很,东一句西一句的,也不像先前那样恶剌剌地骂人。我才觉得她疯了。那时候江家人找来了,把她拉走了。我不放心,就和李婶去江竹斋打听。谁知又听见一桩事。”
杨安平家的一口气说了这么长,停下来喘气。
吴氏等不及,催道:“什么事?”
杨安平家的接着道:“江家要卖了江竹斋!”
清哑听了一愣,想想又觉得这是必然的。
江家没了江明辉,又跟谢家成了仇人,没有谢家支持,这江竹斋如何还能经营下去?
她转向菊圃,想起那个对自己说胸中抱负的少年,心中一酸。
短短两年,一切都付诸流水……
耳边传来吴氏和杨安平家的对话。
“她就是那死脾气,叫人没法可怜她。她哪里是疯了!要疯也是叫自个逼疯了。她就是撞倒南墙也死不认错的性子,宁死也要把错都推在我们家清哑身上。丧良心的!要是我清哑不是个好的,她也不得这样报应……现在倒好,是她吵着闹着退亲要娶谢家姑娘,兴头得跟得了凤凰一样,谁知到头来偷人养汉不算,还杀了她儿子,你想她怎受得了!她受不了又不肯认错,这不就魔怔了……”
吴氏就像清哑前世的心理分析大师,说得有理有据。
“可不是!江家一家子跟着她遭殃。儿子死了不说,这买卖也没法做了。我听街坊们说,那些人使劲压价呢,说江竹斋没了江明辉,又没了谢家帮衬,就剩个空架子,也就值个铺子钱,招牌不值钱……压的价钱太低了,江老头不舍得卖……”
杨安平家的知道吴氏爱听这些,听了解气嘛,所以说得很详细。
“我早就说了,没我家清哑,江家屁都做不成。死婆娘不相信。这下信了吧!原先有明辉在,好歹还能支应;明辉一死,这生意还怎么做?”吴氏挥舞着手臂,一副早预料到的表情。
“那是。要不怎舍得卖铺子呢。听说从前生意好得很……”杨安平家的不住凑趣。
可是,吴氏却没说话了,她看向清哑。
正在这时,郭大有带着刘心从角门进来了。
刘心便看见这样一幅情景:灿烂的花圃前,亭亭玉立一支粉荷般的身影,静静的,身姿清雅。
“小妹!”郭大有叫道。
清哑抬头,先招呼刘心“刘大哥。”
刘心笑着招呼道:“郭婶子,郭姑娘!”
吴氏热心迎下台阶,道:“刘大夫,正要去请你呢。”
刘心笑道:“哎哟,我就知道婶子要请我,我赶紧就来了。”
吴氏等人都笑了起来。
刘心把清哑上下一扫,点头道:“嗯,气色还不错。”
清哑坐牢的时候,郭家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东奔西走找人帮清哑诊脉,看可有内伤。刘心也被找去过。他诊后半天不说话。最后悄问吴氏,是想他说有事呢,还是说无事,颇有要帮他们做伪证的架势。吴氏只得强笑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刘心斟酌半天,才说无事。
想起这件事,清哑就好笑,又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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