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也知道这一屋子的女人有事要谈了,他在这里实属不便。却还是看了看王氏,待她没有留人。
他就随着红杉走了出去。
雪裟:“祖母您不要担心了,先坐下吧!”
今日,最该置身事外的就是她们这些小姐。一是这贞洁一事不能信口开河的讨论,二是这家里的男丁会得到家产一事,与女子无关。
所以现在就是林絮苏与张氏林佑一起,赵氏则是和林晴簪,林展颜。还有红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而雪裟现在则是对值得王氏信任的一个人,她自己也懂得利用这一点。
王氏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对着赵氏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是采花贼我们抓不住,叫红杉失了清白,今日你在怎么也叫她差点丢了性命?”
“娘,您不知道,我也是今早才从德云寺回来,一进门就见这红绣寻死觅活的,拦也拦不住啊!”赵氏辩解道。
心中挣扎要不要把雪裟来看过红绣的事情说出来。
张氏:“姐姐你怎么拦不住,这屋子里可都是一个个膀大腰圆的。红绣一个坏了孕的人,你竟拿她没有办法?”
她是看热闹的脸色,却是一颗遭受怀疑的心,这屋子里王氏怀疑她,赵氏怀疑她,默默不语的红绣也在怀疑她。
只有雪裟一个人相信这事情是偶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怪我了?我难不成能够阻止红绣,还偏要看着自己的孙儿随着她一起殒命吗?”
赵氏瞪着一双眼睛,一双柳叶眉高高的挑起,十分的凌厉。
张氏也不甘示弱,表情淡薄。
“大嫂。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张氏道。
“我看你们两个该闭嘴了!有没有人还听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了?”王氏怒道,张氏和赵氏不得不闭了嘴。
毕竟只要这王氏在一日,这后宅里所有人聚在一起,也只有她是最辈分最高的。地位更加是比她们高了一等。
“我看此事定有蹊跷!待展颜抓住了那采花贼,我定要叫他吐出话来。”王氏冷着脸道。
“该打死才对!这种人败坏好人家女儿名声,侮辱妇人的贞洁,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泄恨!”赵氏突然狠狠地对着张氏喊道。
她知道王氏这话另有所指,机会没有人会相信这样大的变故会是偶然发生的。
其中牵扯了利益,便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这可是定律。
口中却是在咒骂采花贼。张氏心中不悦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采花贼这事情要是她干,第一个就是毁了雪裟那小妖精,轮到红绣头上作用却是不大。
怎么就都怀疑自己呢?这老太婆也是,一早便叫了自己过去盘问,刚刚说清了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怀疑。
“红绣是不是生了孩子就要死?”林絮苏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看起来那样可爱无害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对着件事情显得十分有兴趣。
王氏立刻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红绣怎么能死呢?她会好好活着的。”
却是不自觉的看了看红绣的位置。
林絮苏则是更加天真烂漫的说道:“嬷嬷教导苏儿,身子是最宝贵的,像命一般重要!便是死也不能失了贞洁,否则就要自尽,或是削发为尼。现在红绣这样了,便不必吗?”
林絮苏说得声音不大,加上一副不谙世事人样子,王氏倒是不觉得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便道。
“张氏,管好苏儿。这孩子最喜欢胡说八道!红绣为我们家中添丁,那是功臣,如何会叫她去死?这也不是她的错。”
话音未落,赵氏便接茬道:“是啊!孩子怎么能没有母亲这身边?”
她们这样说完全是想要保护孩子,希望红绣能够安心怀胎十月,孩子一落地。
若是心软的,红绣又生下了女儿,那便能够留下,但怕是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好名分,被疑问在角落,这还是好的。
而万一是生了个儿子,那林展颜又迎娶了新妻,这个可怜兮兮的侍妾,还是被人弄脏了的她,很快便会被林展颜遗忘,为了这孩子的前途,这样的生母是万万不能留的。
到时候红绣就是一个死,而剩下的路也是不是什么好路。
便是一夜,红绣的身份便是天壤之别。
她原先可是麻雀变凤凰,,很快便能够母凭子贵,得到名分。
而现在,她的孩子依旧没有变,但她自己却是从府中最被看好的胎儿之母,变成了一个失去贞洁的弃妇。
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雪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救她一会,主意是她出的,而具体能够救她到什么地步,就要靠她自己了。
“屋子的人给我仔细听好了,我明日便派家丁守着红绣,你们多看着她,别叫她再做傻事!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便唯你们试问!”
王氏威严地对一屋子的嬷嬷说道,完全不得不从。
“是,老夫人!”
“是,老夫人!”
看着她们一个个的回答,其实她们可不是拉不住红绣,而是她今日实在是发作的太快,实在吓人。若是这样提醒了,该不会叫她再得逞的。
“还有你,好好开导一下红绣,她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轻生!”王氏转身对赵氏说道。
赵氏:“娘,我知道了。”
张氏问道:“我看,我们便不打扰红绣休息了吧?”
“是,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不要叫她郁结。”王氏拉着赵氏的手,仔仔细细得对赵氏道,还是不太放心。
“是,我会的。娘,您不必担心了。”赵氏答。
张氏看着这两人,心中有些不悦,自己的佑儿也受伤,现在都未好全,她不也是遭受了打击的,怎么不见王氏这样安慰?
王氏:“那咱们便走吧!晚上我再来看红绣。”
“好,娘慢走。”赵氏说道。
张氏立刻走了出去,恨不得再也不来一般。
林絮苏也跟在她身后走了。
雪裟则是等着王氏走出来,与她一起回去。
走出院子,一直还未说什么的雪裟终于开口了。
“祖母,表哥去抓那采花贼了?”她问道。
王氏漫不经心答:“是,一大早听说了这事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红绣便去了。可见他有多么生气。”
雪裟:“那采花贼可留下什么线索?表哥如何找?”
王氏:“那嚣张的小贼,在红绣房里留下了一个锦囊,绣着红杏!”
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