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她在A市的酒店里打电话给她,再到忽闻许家的噩耗,不得不亲自前往A市陪她回美国。
更一直到这几天如同陌生人一般的一次一次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强忍的理智几乎快要形成一种习惯。
但是这个往往行事出格的丫头现在醉成这副模样,许承风看着这样的她,忽然发现自己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就是左月。
这么一个永远不会按套路出牌,永远随心所欲的丫头。
发现他没坐过来,左月觉得自己在梦里都不能控制他,连坐到自己旁边来都似乎不情愿,她顿时摇晃着站起身来,身子却根本没办法站稳,不停的摇晃着,但是站起来的一瞬间还是踉跄着向前毫伏了两步,直接抓住许承风的手臂就要去拉他:“来,来坐下啊,一起喝酒嘛……这是在梦里,在梦里就要听话啊……乖,来坐下……”
许承风的手只微微一收,左月便骤然直接靠到了他身上,两条手臂在他腰间抱住,将脸埋在他胸口里,手紧紧的抓着他腰间的衣料,却是瞬间直接趴在他怀里哽咽了出来:“呜……小舅舅……我外公死了……呜……”
许承风轻叹,抬起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左月在他怀里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梦里的时间好难受。
她忽然在他怀里仰起头去看他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楚,他背着光,一切表情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太过隐晦。
她呆呆的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脸说:“小舅舅我后悔了……我不该说结束的……你怎么能走的这么干脆……我只是不想当你的累赘而己……可是你居然连我偷偷爱你的权利都不给我……你连见都不想见到我了是不是……”
“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许承风看着怀里醉的像猫一样的左月,红通通的小脸上还挂着一丝半笑笑哭似的神情,许承风压下心头的情绪,正要直接将她抱起来。
这时刚刚离去没多久的小约翰忽然转身走了回来,走到一旁就忽然清了清嗓子,许承风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她究竟喝了多少酒?”
小约翰见左月就那么靠在许承风的怀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抬起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些空酒瓶:“那些都是她喝的,我就喝了一小瓶洋酒,怕她喝多之后没法送她回去,所以一直没怎么喝。”
“不过许先生。”小约翰说:“我刚才忽然不太放心,你如果直接带左月回许家的话,那许家的人会不会……会不会多想……”
小约翰的话太意有所指,但是接到许承风的视线后,当即摸了摸鼻子:“算了,当我没说,人我是交给你了啊,没少一根汗毛,我走了。”
左月仍然紧紧的依偎在许承风的怀里不动,像猫一样的脸滚烫的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像是终于得到了一种满足感。
许承风看了她片刻,直接将她拦腰抱起,那边小约翰还有些不放心的故意磨磨蹭蹭的没走出酒吧,结果转眼就看见许承风抱着在他怀里不停傻笑的左月在他身边对周围的一切仿若视而不见的一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