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收起目光,看着不远处正在悠然饮酒的邢昭之道:“刑大人,你……”
不待她把话说完,邢昭之就站起来一拢衣袖,行了一礼道:“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就饶了臣吧!”
叶倾城的心思,多多少少他也知道一些,他早知道这宴会不会那么简单,可他实在无法昧着良心随随便便找个人来搪塞她。
“……”
叶倾城抖了抖唇,轻哼一声道:“听闻刑大人不仅断案如神,画工也是十分的了得,朕就罚你为参加宴会的小姐们,每人做一幅画。”
既然找不到中意的姑娘,那么她就让邢昭之记住这些姑娘的样子,谁让他不用心来着。
她费心举办这么一场宴会,让他们这些光棍脱单容易吗?她这个陛下做的,不仅要关心天下大事,就连臣子的幸福也要劳心。
普天之下,估计她是第一人了。
邢昭之听着这话,就知道惹上麻烦了,果然他还是顺着他们家陛下的意思比较好。他幽幽一叹,然后皱着眉头,应了一声:“臣遵旨!”
想来给这些小姐们作画,应该总比叶倾城的“别有居心”要好!
天黑的时候,宴会才散,叶倾城遣了众人离开后,江逸亭、薄卿欢以及叶凌澈便迫不及待的来接他们的女人回去。
看着那一个个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叶倾城真是羡慕的很。
以前,都是别人羡慕她,没想到现在却是她来羡慕别人,不过看着他们都得到了幸福,她也跟着高兴。
送走他们后,叶倾城独自朝着御书房走去,夜风微凉吹着她的衣裙微微摇摆,她放慢了脚步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走在花园的青石小路上。
迎面就看见君非玉站在路中央正在等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倾城想到散席的时候不见他人影,还以为他是有事呢,没想到竟然是在半路上候着她。
君非玉笑了笑道:“知道陛下爱面子,如果我去接你,不知陛下要如何向他们解释?”
他和叶倾城的事情,也只有身边的朋友和亲人知晓,朝中上下皆知陛下和先皇墨幽浔感情笃深。
所以一般的大场合,他都是能避则避,只因他不想毁了她的名节,让她受万民非议。
叶倾城听着这话,心中有些酸苦,她走了过去抬眸看着他问:“你可是怪我?觉得自己这个奸夫受了委屈?”
奸夫?
君非玉脸皮猛的几下,他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将藏在袖中的东西递给她道:“无意间发现的,所以就摘了一个。”
他记得容与说过,她喜欢吃这个的。
叶倾城看着他递来的石榴,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
她眸中泛起一片水光,伸手接过那红彤彤的石榴,低着头道:“你可真笨,你可知石榴对我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君非玉一怔,脸色有些疑惑。
叶倾城看着他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去北安城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让朱雀假扮我和你一同上路,而我则易容乔装单独上路,只为避开墨幽浔。
但他却在半路上将我截下,当初我为了甩掉他,曾骗他去给我偷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