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自知逃不过,他一掀衣袍跪在地上,俯身一拜:“臣谢陛下成全!”
这声音透着几分决绝的傲骨,分明是在告诉叶倾城,他宁愿出家也不愿和她有什么纠葛。
叶倾城心头冒着火,她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她拂袖起身冷冷的声音道:“今晚继续给朕抚琴。”
顿了顿她突然抬头扫了容与一眼:“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要么给我一个交待,要么别再让我看见你。”
她撂下这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容与却还跪在地上,背影挺拔僵直,眼底藏着一抹让人动容的忧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那又能如何?
他知道,她在逼迫他,让他与她相认,可是他不能。
这是他下凡前答应他父亲的,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留在她身边,可是他这个陌生人做的似乎太失败了。
他只有三天时间,三天过去他又该何去何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只能做容与,必须是容与!
……
叶倾城离开半月轩后,便出了宫,有时候她真想抛下这一切,远离所有的是是非非,可是偏偏她身上背负着使命,容不得她丝毫的放肆。
其实,她怀疑容与的身份,不是空穴来风。那个男人一出现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特殊的熟悉感。
就算他相貌、声音、外形、脾性全都变了,她依旧觉得他似曾相识。
可是他死活都不肯承认,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她想多了?还是他忘了她,亦或者有什么苦衷?
不管怎样,她只要三天时间。
如果三天过后,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不去找了,不管他是不是墨幽浔,她都该收心,好好对待君非玉。
叶倾城深吸了一口气,她挥散心底的郁结,靠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她是赌气出宫,没想好要去哪里,只能随便的在街上逛逛。
她望着外面形形色色的路人,不经意间就看见人群中那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她娘凌月柔和玄陌。
他们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玄陌手中还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两人偶尔交谈几句。
叶倾城看见她娘脸上露出的微笑,和着远处的夕阳,竟是别样的美。她停了车,掀开帘子跳了下去,冲着走过来的人喊道:“爹,娘!”
凌月柔和玄陌俱是一愣,两人有一种被人窥探了秘密的窘迫和害羞。尤其是叶倾城唤他们爹和娘,这感觉好似他们是一对夫妻似得。
不过她这么叫,却也没错。
玄陌是墨幽浔的父亲,而叶倾城是墨幽浔的妻子,自然是要叫玄陌爹的!
“倾城,你怎么出宫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凌月柔有些担忧的问道。
叶倾城抱着凌月柔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道:“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和爹都买了什么东西啊?”
她故意把那声爹喊得亲切无比。
玄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他轻咳一声道:“下个月你哥哥大婚,我和你娘置办一些大婚用的东西。”
他这话说的极其的自然,就好似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