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邪抿着唇,轻笑一声:“国师真会开玩笑,以国师和倾城之间的关系,怕是新皇要对你礼让三分才是吧?”
君非玉俊眉一挑,只笑不语,他将酒满上。
他端起酒杯示意北冥,两人酒杯一碰,各自饮下。
北冥邪放下酒杯道:“新皇登基大婚,你说朕应该送什么礼物为好?朕那个妹妹对新皇可是念念不忘,自从之前凉王应允了婚事,她便一直等着。而这桩婚事早已昭告天下,众人皆知。
如今他登基称帝,这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如此,也好维系北冥和大兴两国的和平,国师觉得如何?”
君非玉手指轻敲着桌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北冥邪道:“此事,本座做不得主,陛下可以休国书一封,让本座转交给新皇商议。”
顿了顿,他又问:“本座甚是好奇,不知长宁公主,可是陛下的亲妹妹?若是,又怎会将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送?白白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叶倾城和墨幽浔之间,岂能容别人插足?
北冥邪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墨幽浔,简直是痴心妄想。
别说叶倾城眼中容不得沙子,便是墨幽浔,以他的手段,长宁公主能活着踏入大兴才怪。
那个男人为了叶倾城,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连天下苍生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顾忌一个微不足道的公主?
北冥邪细品着他的话中的意思,挑了挑眉,有些阴沉的声音道:“听国师的意思是,我们北冥家便要吃这个亏,朕的妹妹就只能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本座只想奉劝陛下一句,这天下间你谁都可以得罪,唯有叶倾城,不可!本座言尽于此,望陛下三思。时候不早了,本座该回去休息了,告辞!”
君非玉起身,朝着他拢袖一缉,然后转身迈步下了凉亭。
北冥邪静坐在凉亭上,望着大兴的方向,眼底讳莫如深。
他何尝不知,那个女人得罪不起,
可是……
北冥邪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的苦楚。
那个女人,他必须要得罪!
……
大兴。
叶倾城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她懒懒的翻了一个身,就见自己昨日穿的那件嫁衣正叠的工整放在枕边。
她用手轻轻抚着那件衣服,眼底满满的都是幸福。
云汐推门走了进来,她见叶倾城正在摸着那件嫁衣,笑着打趣道:“娘娘可是迫不及待了?钦天监已经定了日子,就在三日后呢。”
叶倾城微微一怔,还有三天?三天后,她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虽然现在她已经是了。
“他人呢?”
她坐了起来,薄衾滑落,露出墨幽浔留在她身上恩爱后的印记,深深浅浅,可见是有多么狂烈。
云汐羞红了脸,她低着头拿着干净的亵衣为她穿上,回道:“皇上在处理政事,按照规矩,娘娘要在娘家待嫁,大婚前不能和皇上相见。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车辇,待娘娘用过早膳后,就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
叶倾城应了一声,自从她哥哥入狱后,他们兄妹还未好好聚过呢,难得墨幽浔肯放她回去,她终于可以逍遥快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