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君在平凉的宅邸有些低调,院子不大三进三重而已。门楣不高大,门口只有两个一人高的石狮子,也没有军卒把守,不是李斯没有委派。而是安平君一口回绝,平凉城的治安不是一般的好。这里绝对没有人谋害一个失势了的老家伙,自家的家将足够用。
一个絮絮叨叨的老仆在前面引路,说平凉这不好那不如意。还是赵国舒坦云云!显然很是怀念,安平君在赵国时的权倾朝野。
正屋的大堂之上,安平君盘膝而坐。一旁有一名三十许的妇人正在煮茶,没有了花枝招展的丫鬟。也没有了川流不息的仆役,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冷清。
“小子回来七八天了,才到老夫这里来走一遭。到底是翅膀硬了,老夫的门槛低了些!”
老家伙嘴太毒,一进门就给人扣了一顶狗眼看人低的帽子。仿佛云玥脑袋上刻着“没良心”,三个字的荣誉称号似的。
“君上!您这话冤枉死云玥了。一年多没回来,要料理的事情堆成了山。着手处理完,第一家就来的您这里。给您带了燕国的海产,您尝尝。”云玥赶忙施礼,老家伙一把年纪,怎么说都是长辈。更何况,当初还对自己有提携之恩。这个恩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呵呵!你小子就是会说话,你的嘴最是刁钻。你送来的吃食,一定是不错的好东西。一会儿让厨房好好侍弄了,咱爷俩喝两盅。”老家伙对云玥的态度很满意,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个测试。若是云玥对自己言行冷淡,他会第一时间离开平凉。一辈子光耀人前,老了老了绝对不会寄人篱下。
“平儿在你家还好吧,前几天回来一次。长得高了长得壮了,就是脾气太腼腆,像个大姑娘。你家到底是阴气太重!”安平君嘟囔了一句,表达自己的不满。
“平儿这孩子还好,虽然这一段我不在平凉。但李斯先生与蔚獠先生。还有渔老经常来教授课业。前两天我考校了一下,蛮过得去。再过个三五年,妥妥的一个青年才俊。”
“嗯!这次出使走的地方不少,事情我也都听说了。公子旷怎么得罪你了。居然下手那么狠。把人家的封地生生刮掉一层地皮,还联合了匈奴人。这不大像你的作风啊!”妇人给云玥斟了一杯茶,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老家伙发问。
“哎……一言难尽啊!当初在燕国酒宴上遇见,起了一些小争执。您知道,若是为了一些小事。我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却不想这小子买通了东胡人,在草原上向我下手。
幸亏我命大,敖沧海连夜奔袭。将我救了出来,不然现在平凉可能还在为我发丧。”云玥将那日,自己如何被激怒。敖沧海如何被调开的事情述说了一遍,说到惊险处安平君也不由得惊讶。没想到当时的状况已经凶险到如此地步,他不敢想象,云玥被害之后的后果。
“不过有惊现,也有收获。这次我弄回来一个庞援,这小子蛮伶俐的。听说也是大赵的贵族。哪天您见见提点一下。赵国的小子,还得您老人家调教才是。”
“你小子看上的人,跑不了。你这双眼睛,比老夫都毒。刚才你说,公子旷熟悉你家的战法,还用计激怒你调开了敖沧海。老夫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公子旷是个什么坯子老夫知道的比你清楚。他手下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能人,这种计策还不是他能够想出来的。
再说,他从未跟你战阵对敌。如何能够知道你的战略战术,能在你处于守势的时候差点儿干掉你。这样的亏你还没吃过。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么?”安平君皱着眉头说道。
“您的意思是……!”云玥早就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儿,可手头掌握的情况太少,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据老夫所知。你遇袭的那些日子。相邦府的一等谋士茅焦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系。”老特务头子的信息不是一般的灵通,茅焦这样的关键性人物,绝对在他的监视之下。
“茅焦?不会吧,他都那岁数了,能经得起这样的长途奔波?审问东胡人俘虏的时候。他明确说鼓动他们攻打我们的是赵人。这一点不会有错,应该不会是茅焦。不过这老家伙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这里面必定有文章。”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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