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倒吊着一具妇人尸体,大头朝下肚子被刨开。内脏已然不知所踪,殷虹的鲜血变成黑色冻成冰在地上凝结一大坨。在那坨雪冰边上,赫然是……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小小的人浑身呈紫红色,肚子上一根小小脐带还挂在上面。
这是一个足月的孕妇,被活生生刨开了肚子。进城的秦军士卒悄无声息在尸体面前经过,没人去放下尸体只有令人震惊的安静。云玥可以感受得到士卒们的愤怒,每一名秦军士卒眼里都喷着怒火。
街道上稀稀落落开始出现行人,都是被家人藏起来的秦人。一个个钻出来的秦人好像老鼠。他们双目无神,浑浑噩噩嘴里嘟囔着亲人的名字。可没人有找到自己的亲人,他们不是被匈奴人打包带走,便是已然魂兮归去。
街道上到处是尸体,呈现各种各样的姿势。妇人们大多赤裸,从不满十岁的小萝莉,到年逾八旬的老妪都有。树杈上挂着人体各个部分,有胳膊也有大腿。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
云玥走到树下,他看到了树上挂着一只孩子的手。小小的手是那么小,那么细嫩。小手无力的张开,不敢想象孩子被剁手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惨景。心往下沉,一扭头却看到了一个稚嫩的小脑袋。
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头被割下趁着血没有凝结被反着放了上去。头颅被血液反着冻在身体上,四肢已然不知去向。只有小小的身子被插在木棒上。好像雕塑一般放在墙角……
云玥眼睛湿了,已然有秦军士卒哭着骂娘。此时若是出现一个匈奴人,必然会被撕成最零碎的碎片。
“操他妈的,干死匈奴人!”一名士卒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蹲在墙根呜呜痛哭。
整个队伍杀气陡然增加数个层级,意外总是无处不在。几个匈奴人不知道为何居然留在在平凉城,过街老鼠似的几个人刚刚出现在街口。便被秦军士卒发现,队伍顷刻间便混乱起来。
无数人冲了上去,各种各样的兵刃死命往这些匈奴人身上招呼。云玥没有制止,也没有喝令自己属下。士卒们需要发泄!匈奴人由活人变成尸体,由较大的一块变成一张张碎片。碎到一片耳朵都被分成几瓣那种!
“娃子!”三名妇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见那个被窜起来的孩童。一声惨叫之下顿时晕过去俩,一只匈奴獒犬正叼着一条细嫩的孩子腿大嚼。那妇人嚎叫一声便扑向那只獒犬,尖利的獠牙刺穿妇人身体。可妇人不在乎,被咬得满脸鲜血的妇人与獒犬对咬。
一人一狗在地上翻滚打斗,发出来的声音足矣让豺狼心悸。獒犬打不过想夹着尾巴逃走,即便是最凶猛的獒犬也敌不过失去孩子的母亲。刚跑出去两步,却被又被一名刚刚苏醒的妇人扑倒。
狗爪子使劲的扑腾,女人的衣襟被瞪开。露出雪白肌肤饱满的胸脯,狗爪子抓开了肌肤。可妇人全然不顾,露出森白獠牙一口咬在獒犬脖子上。任凭獒犬如何疯狂抓挠挣扎都不放嘴!
三个妇人一拥而上,此时的人与野兽无异。眼神赤红的好像三只母狼,獒犬发出一声声哀鸣。两条腿生生被妇人们撕下来,巨大狗头奋力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掉妇人紧咬的牙关。
云玥扭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心碎场景。可平凉城里又有哪一处没有鲜血,又有哪一处没有杀戮。
每走一处都是触目惊心,每走一步对匈奴人的恨便多一些。尸体到处都是,剖腹挖心水淹火烧。各种各样残忍的方法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即便是禽兽,也会为匈奴人的残忍震惊。
恒齿被部下搀扶着走出内城,迎接云玥这支两个月才到的援军。没有怒火没有怨言,只有无声泪水从脸颊滑落。
太惨了!
恒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张脸上胡子拉碴。不像一个将军,倒像是地狱里的游魂。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人和鬼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云玥姗姗来迟,还望恒齿将军恕罪!”云玥感觉自己的良心被刺刀狠狠扎了几下。是自己要半个月时间,是自己耽误了整整二十天。若是早到二十天,这里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云玥感觉这里的老人、孩子、妇人、军卒都是自己害死,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一齐涌上心头。昨日里还为匈奴人头金字塔呕吐,今天云玥非常想再垒几座人头金字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