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堂妹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谈及要去相府赏花时一脸的兴致缺缺,便摇头说不去,又道西席颜先生布置了功课正好有些不明白,请若生帮她看一看。
若生这两年是认认真真读了几本书的,便陪着堂妹重新顺了一遍。
事后回到木犀苑,她便让绿蕉去接了雀奴来一道用饭。
饭桌上,她又把陆幼筠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同她本不熟悉,但她几次三番地来请,身份又不一般,我总归还是要去一回的,但你若是不想去便不用去。”喝了两口汤,若生补了一句,“何况,我也不会在那呆上太久的。”
“相府离得可远?”雀奴想了想,问了这么一句。
若生道:“虽不是太远,但路上还是要耗些工夫的。”
雀奴听完又问:“三姐姐你可喜欢那位陆大小姐?”
“原就不熟,何来的喜欢。”若生笑着夹了一筷子蒸鸭。
雀奴道:“那我随你同去。”
若生怔了一怔,问道:“为何?”
雀奴低头吃饭,含含糊糊地道:“你既是不喜欢她,又不得不去,那么多一人陪你总是好的,实在见她生厌,那也还能转头看看别人。”
若生乐了:“言之有理。”
……
三天后,若生带着雀奴进了陆府。
一如陆幼筠所料,的确是个好天气。
虽然时已暮秋,但风中尚有暖意,头顶上碧空如洗,日头则红如烈火,并不像是冬天马上就要来临的样子。今年的天,比往年冷得慢多了。
陆府西面的花园里,树木都还是绿的。放眼望去,尽管的确不如连家的大和奢华,但也是一步一景,精心构筑过的。
可见打理园子的人在上头狠花了一番心思。
偏陆相没有纳妾,正妻去世后又未曾续弦,这家中的大小事宜,自陆幼筠长大些便全由她管着。
是以这园子如今被打理得这般好,也全是陆幼筠的手笔。
若生漫步其间,不得不承认,陆幼筠是有真本事的。她望望走在前方的雀奴,不经意般侧目看向了并排走在边上的陆幼筠。
陆幼筠突然定住了脚步,站在假山旁,露出了怅然神色来。
若生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阿九。”陆幼筠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若生下意识地将手用力一抽,眼里的嫌恶便没能藏住。
下一刻,她忍不住心思浮动:虽说是无意,但这般明晃晃的姿态既已摆了出来,陆幼筠想必也该恼了吧——
但陆幼筠只是慢慢地将手垂下,脸上神情一点变化也没有。
若生不由喉咙发干。
而陆幼筠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依然用惆怅的模样道:“你知道,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自幼没有姐妹,也就不知该如何同姐妹相处……当然,京里各家的姑娘我多半都认得,素日的交情也不能说不好,可是哪一个也不到能交心的程度……”
她又轻轻地唤了一声“阿九”:“但我头一回见你,便觉得你像是我嫡亲的姐妹。”
她低眉顺眼,看着和善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