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肚子疑问。
陆北辰便将陆北深纵火一事告知,又道,“我想这些年父亲也没少给他找过医生,名义上是关押,实际上是治疗,他平日内向,心理压力往往就会很大。现在他知道自己当年错得离谱,说明他已经走出阴霾了。”
顾初重重叹气,“我现在终于明白凌双为什么那么恨我了。”
“她比你聪明。”陆北辰取笑。
顾初不满他这么说,不悦地看着他。
他解释,“其实在去年的同学会上,她就知道当年是我顶替北深去上课的事。”
顾初一愣,“我才不信……”
“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道理了,当年你接触的是我,所以你没法得知北深的性格,但凌双跟你不同,她接触的是北深,我跟北深多少会有些不同,所以她看见我就明白一切了。”陆北辰捏了捏她的脸,继续道,“当初她为什么一定要来做我的专题?其实她更想知道北深去了哪里。”
顾初这才恍悟。
良久后,“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顾初咬咬唇,“当初你说过北深的女朋友是萧雪,可他又跟凌双……”
“北深很少跟我说他和凌双的事,但我清楚一点的是,他不爱萧雪,当时他也是被她颤得没办法了才同意在一起,后来他跟萧雪分手了,萧雪把你当成了罪魁祸首。”
顾初还记得萧雪当初歇斯底里的样子,不由感叹,在面对爱情时再高傲的女人也有发疯的时候。现在想来,她突然觉得凌双在北深心里也许真占有一席位置,他将凌双保护得很好,至少,萧雪没找凌双的麻烦。
她看向陆北辰,看着他英俊外捉的脸颊,高蜓的鼻性感的唇及延至下巴完美的弧度,心中总是漾漾,有疑虑滑过心头,藏不住,浮在眸底。陆北辰见她这幅神情后,微微挑眉,“你想问我什么?”
倒也不奇怪被他看穿,因为这才是陆北辰。
她的手指攀上他的喉结,似认真又似不在意地问了句,“那你呢?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
就算在大学的时候她都没认真地问过他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她真的相信他跟萧雪是有点什么的,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也许以前也有过暧昧。
现在,她知道了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个问题。
陆北辰看着她,甩了个字,“傻。”
“对,我就是傻,所以你得告诉我。”顾初才不允许他这么四两拨千斤。
陆北辰的神情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告诉你什么?”
“我是不是你的初恋,然后在我之后你还有没有过其他女人,那个林嘉悦不算,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他看上去愈发不自然了。
顾初见他眼神闪烁,一向挺自信口才尖锐的他倒有点别扭了,想想以前,再想想跟他重逢后的林林种种,心底就泛起莫名的喜悦来。凑上前,近乎贴上他的鼻子,“你就只有我一个是吧?”
陆北辰清了清嗓子,“知道还问我?”
顾初被他的别扭劲给逗坏了,忍不住笑出声,搂住他,“我这不是想要确认一下吗?这么说,你在我之前就没恋爱经验,在我之后也没交过女朋友是吗?”
陆北辰将她推到一边,干脆躺下来翻过身,扔了句,“睡觉。”
“哎,话还没说完呢,睡什么觉啊。”顾初趴在他的肩膀上,借着光亮这么一瞅过去,又忍不住笑了,“天啊,你脸红了!”
“什么脸红?灯光晃的。”陆北辰一副很别扭的模样。
“承认自己没有恋爱经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顾初爱煞了他这个孩子气,忍不住捏他的脸。
她又想起他第一次吻她时那涨红的脸,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那的确是他的初吻,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他就跟那次她问他之前有没有吻过别的女孩子一样别扭,这对于生性骄傲的他来说,恋爱经验近乎为零着实是“奇耻大辱”。
听说像罗池那种再没时间恋爱的人以前都谈过恋爱,更别提他身边那些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们了,他倒好,白纸一张,看来平时没少被潘安他们拿来做笑料来讲。
也怪不得一问他这种事,他就近乎孩子般的执拗和不自在。
还想继续逗他,岂料被他翻身压过来,这一次轮到他居高临下,将她所在床与他的胸膛之间,“捉弄我很有意思是吧?”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深邃好听,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不是捉弄,是幸福。”
陆北辰的眼神变得柔和,低头下来,轻吻她的唇角。
那清清淡淡的气息沾染了她的唇息,她心口就微微地胀疼,呢喃,“北辰,不要离开我了……”
他撤离了唇,凝视着她,拇指轻覆她的唇瓣,许久没有说话。
“虽然斯密斯没给我看过你的病例,但我相信你脑中的血块一定不是很乐观,你回来却对我避而不见,就是担心你的病情是吗?”
陆北辰低低开口,“初初,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现在,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顾初伸手,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头发,“我想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北辰,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他这次没有选择开颅手术,并不见得说他的病情不严重,相反的,有可能还因为存在巨大风险所以迟迟不能手术。
陆北辰侧过身,将她搂在怀里,道,“我脑中有一处血块靠近延髓,这半年来虽说一直在进行物理康复,但压迫性症状已经开始严重。”他微微抬起右手,说,“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天生左撇子,但现在,我唯一能够精准拿捏解剖刀的右手也出现颤抖和麻痹的现象。”
顾初闻言骇然,“延髓?”
延髓位于脑干后段,如局部受损严重可威胁生命,她想到了他脑中的严重性,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怪不得连斯密斯都不敢轻易动手。
“心脏呢?出没出现疼痛的迹象?”她紧张地问。
延髓如受到严重性压迫会影响心肌功能,这才是最可怕的。
陆北辰笑着将她搂回怀里,道,“还没那么严重。”
“可是——”
“初初。”他打断她的话,轻声说,“放心,既然我敢出来见你,那么我一定会积极配合治疗,斯密斯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要相信他,对吗?”
顾初轻轻点头,可心里总是惶惶不安,末了说,“我能看你的病例吗?”
陆北辰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扬唇,“我会告诉斯密斯你的要求。”
她闻言,将他紧搂,“北辰,你一定不能扔下我知道吗?”
“好。”他笑着承诺。
她没抬头,所以没看见他略有复杂的眼神,想来人的生命始终脆弱,生死不由人,他没告诉她的是,其实这大半年来他的心脏已经有时不时会有抽痛,这是一个十分不好的预警,也是他迟迟不敢见她的原因。他回来,想她想得厉害时总会偷偷看上她几眼,直到北深将他逼得无路可退,他也只能面对。
“我不管,总之你以后要是再敢有做缩头乌龟的念头,就别怪我跟你急。”顾初恨不得将他搂进身体里去,藏起来,不让他再受到一丁点的风吹雨打,“你要逃我就追。”
陆北辰闻言她的话后喉头一阵发紧,心中动容,却挑起她的下巴,故意轻松道,“缩头乌龟?敢这么形容我?”
“都不敢面对我,难道不是缩头乌龟?”
他坏笑,大手一拉,她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他道,“面对你,我什么时候缩过头?”
“还说没有?你不是——”说到这儿,顾初一下子明白了他话里的真正含义,脸蹭地红了,抬手锤了他一下。他接过她的拳,笑得愈发性感,另只手不安分地摩挲于她的肌肤,“还想要吗?”
顾初趴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头,“你现在最好禁欲。”
“禁食可以,禁欲,没门。”话毕,大手就更是放肆。
“急什么?”顾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樱唇贴上他的,风情万种道,“这次,让我来伺候你这个病号。”
陆北辰被她的模样撩得胸口荡漾,大手轻轻按住她的头,任由她的吻绵延而下,嗓音粗噶,轻吐两个字,“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