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但从两个小辈的表现却可以看出,他们这回肯定都是花了心思的。有他们的心意就好,具体是什么样的礼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放下了一件心事,陈德全就转而对素问说道:“你们先生负责今年科举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记得你有个要参加科举的同乡,以前就曾经打过你们师生的主意。这回你们先生作为科举的主考官,想必有些事情会再度发生。”
闻听此言,素问马上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来云州之前就知道了洪迁被任命为本次春闱主考官的消息,当时就想着要提防李守信,只是这一两天事情太多,一时间忘记了。
收敛起神情,素问这才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多谢世博提醒,素问肯定会小心对待的。先生乃是本次科举的主考官,讲究的便是公平公正。请世博放心,素问这边绝不会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使得他们有败坏先生名誉的机会。”
听了她的保证,陈德全面露满意之色,当即就笑着宽慰道:“只是提个醒而已,你也别太紧张了。这次你来京城,主要目的是给我贺寿,别人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听了他这番话,素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不经涌上一阵感动。能替她把这些事都考虑到,可见陈德全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子侄晚辈对待的。要是换成一个心肠冷硬点的,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哪里会蹚这潭浑水?
稳了稳心神,素问这才一脸郑重的开口说道:“世博,您放心吧。相处了那么久,您还能不清楚,素问什么时候是个好欺负的了?只要敢来找晦气的,就别想从我手里全身而退。”
见她一脸自信的模样,陈德全不由莞尔一笑。对素问的手段,她自然清楚。连强盗绑匪都不怕,她怎么可能会被那个姓李的书生欺骗到?反过来,那书生被她收拾还差不多。这么彪悍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担心不起来。
点了点头,陈德全就转而对莫易说道:“对素问这边,我放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你那边了。赵家丫头的婚事无需理会,省的被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听到这句话,莫易脸上立即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是被说中心思了。按照他跟莫夫人商量的结果,还真打算近期想办法搅和一下赵飞燕的婚事。给他们母子添那么长时间堵,不找回点厂子来,他心里总觉得不爽。
心事被说穿,莫易没有继续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世博,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们只是谋划了一下,连准备工作都还没开始进行。”
听了他的问题,陈德全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赵家丫头原来一直想嫁到你们家去,后来不知怎的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别的不好说,她有那番心思的时候,肯定没少给你们家添堵。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必定都会想宣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提到“不知怎的”这四个字的时候,陈德全眼神故作无意的扫过了素问的位置。他虽然没明说,但显然对其中的原因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被陈德全用这种**的眼神扫了一眼,素问马上就感到一阵不自在,仿佛心中的小秘密被人看穿了一般。为了掩饰尴尬,她立即转移注意力,假装对手中的茶杯起了浓厚的兴趣,开始低下头专心把玩。
见到素问这样的反应,莫易同样感到一丝不自在,当即却又只能故作不在意的说道:“世博,您都说了,不管是谁都会想出这口气,我们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听了他的抱怨,陈德全马上就笑着说道:“出气的方式多种多样,要选就一定要选最有利的方式。毫无疑问,你们能选的范围颇广,掺合赵家丫头的婚事却并不是最明智的。再说了,凭赵家丫头的出身,你觉得她难道还能寻到一门好亲事不成?”
闻听此言,莫易只觉茅塞顿开。不得不说,他们之前光顾着宣泄心中的不满了,却忘了衡量这件事能带来的收益。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赵飞燕这样的条件,寻一门门第相当的亲事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即便他们一家出手破坏,能起到的效果也十分有限。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件事上,倒不如另寻一个突破口。
那样的话,或许他们还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