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邪恶的象征,被描述为神和人共同的敌人。
因此恶魔总是和黑暗联系在一起,会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暗无天日的地狱,亦如这座没有灯光的别墅,仿佛如同恶魔在地狱深处的城堡。
只是我们都很诧异景承为什么会带我们来到严可卿的家,她看见我们时反应很迟钝,屋外记者手中不断明灭的闪光点中我看见严可卿苍白的脸,呆滞的双眼透着绝望的麻木。
严可卿让我们进入别墅,她辞退了所有的安保和佣人,诺大的房子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在严耀初的画室把满满一墙的画作全都取下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画?”我猜想她是不愿意面对这些曾经给严耀初带来荣耀的画作。
严可卿蹲在地上把每一幅画打包封存:“我,我没想到爸竟然为了剽窃别人作品而杀,杀人。”
听得出严可卿到现在还没有接受现实。
“你不需要背负严耀初的过错,他虽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也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苏锦在旁边安慰。
陆雨晴轻声说:“要不你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吧,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景承慢慢走过来蹲在严可卿旁边注视着摆在地上的画:“其实你真不用太过自责,从某种程度上讲严耀初其实做了一件好事。”
我们全都惊诧望向景承,特别是严可卿吃惊问:“好,好事?”
“你以为这些所谓的杰作有多干净?”景承用指头拨开一副还没包装好的画作,语气充满了不屑的嘲讽。“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严耀初做错了什么。”
严可卿嘴张的更大:“可,可他为了名誉杀了杜织云全家。”
我在旁边咳嗽,是在提醒景承注意自己的言词,他转头对我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警察还不能发表几句自己观点。”
“严可卿虽然无法定罪但他终究是杀人凶手,他不但有罪而且罪大恶极!”苏锦义正言辞反驳。“假设如果不是严可卿利欲熏心没有杀害杜停春一家,那么也不会有如今杜织云为了复仇而引发的连环凶案。”
“你的这个推断是错误的,我得给你纠正一下。”景承慢慢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副画作不慌不忙说。“就按照你的假设,二十年前严可卿没有杀杜停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
“至少……”
景承摆手打断陆雨晴看着手中画作继续说,严可卿之所以无法画出这样的作品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掌握这种创作的精髓,不光是他相信所有人都无法做到。
杜停春和谢佳莹创作的作品,每一幅画作都充斥着黑暗和血腥以及死亡,甚至每一处细节都把握的完美无瑕,可见这两人对死亡的痴迷和狂热。
这里有多少副画就意味着他们杀过多少人,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
相信所谓的杰作还会更多,杜织云不会因为复仇去杀人,但她之所以心理变态并非源于家变,她从小耳闻目染杜停春和谢佳莹的所作所为心智早已黑化扭曲,这从她后来的杀人手法就不难看出,杜织云早晚会走上和杜停春一样的道路。
“这就是假设杜停春和谢佳莹二十年前没被杀的结果。”景承对正义和对错的理解永远比我们要抽象,他伸手像陆雨晴要来打火机,不假思索的点燃手中画作,当火苗吞噬画布时在幽暗的房间中照亮了景承挂在嘴角蔑视的微笑。
我们和严可卿注视着燃烧的画作一时间不知所措。
景承仿佛意犹未尽,将燃烧的画丢在堆积的画作上,顷刻间所有出自于杜停春以及谢佳莹之手的作品全都付之一炬,对于这些充斥着死亡的邪恶作品我并没有任何兴趣,看着被大火焚烧心里莫名的畅快,昏暗的画室也随之变的明亮。
严可卿惊慌失措目睹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景承围绕着火堆走了一圈声音很平静。
“严可卿,你要坚强些,你应该很庆幸严耀初杀了杜停春一家。”
“景承!”苏锦加重声音。
“难道我说的有错?你们会给严耀初冠以各种修饰,诸如罪大恶极、利欲熏心、丧心病狂、罄竹难书等等,可又能说明什么呢?严耀初为了名利杀掉杜停春一家说明他有欲望,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被欲望支配而做出错误选择的人,是的,他至少还是一个正常人。”景承目光游弋到燃烧的火焰中,短暂的停顿后声音变的冷漠。“这就是严耀初和杜停春夫妇的区别,他们是一对怪物,一对崇尚死亡和血腥以及杀戮的怪物,用画作记录杀人的过程是他们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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