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蛇毒已经开始发作,船上剩下的人身体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肿大伴随着流淌的鼻血以及难以抑制的抽搐。
“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述过一个故事。”
杜织云沉寂了很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缓从容,她完全没有复仇的兴奋和快感,亦如真的仅仅是在完成一场游戏,这种对死亡的麻木才最让船上的那些人绝望。
“一位富有的商人带着货物穿越大海,不幸遇到了暴风雨,单薄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颠簸,船体被撞开裂缝海水涌入船舱,商人必须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将货物扔下船减轻船的负重来确保水位低于裂缝,但这样他会损失自己拥有的财富,同时富商也可以选择保留货物,但意味着最终富商将和财富还有船一起沉没于汪洋。”
我们静静听着从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回荡在深夜宁静的海面如同亡灵宣读的审判书。
“父亲给我讲述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如何在贪婪和生命之间做出选择,那么现在你们也将面临一次选择,如今这艘船上还剩下六个人,游戏结束前我只希望还有四个人留在船上,相信这个环节对于你们来说应该轻车熟路,二十年前你们已经选择过一次,那一次你们所有人都选择了贪婪,既然你们认为贪婪比生命更重要,那么就在同一个地点把你们曾经做过的事再做一次。”
“再这样下去她会杀掉这里所有人。”我心急如焚低声对景承说。
“这一切都是她杀人计划中早已安排好的。”景承抬起手露出磁性炸弹。“我们根本阻止不了她,自始至终我们仅仅是参与者,我们存在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希望我们见证这场复仇。”
“我是警察!”我攥紧拳头义愤填膺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草菅人命而无动于衷。”
“对,你是警察但问题是你不是神,不是任何一件事你都能控制和掌握,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景承神情平静望着对面的船。“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上次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是的,我的确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景承回答。
我没有追问下去,但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我等他这句话等了太久时间,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其实对于我已经不重要,我只是不能接受我最信任的人会隐瞒我。
船上的人开始躁动,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极大的胆量,看着生命在自己眼前消亡毁灭本身就是一种沉重的心理摧残,所以正常人才知道敬畏死亡从而远离杀戮。
但这个定律似乎对于船上的吴思雨他们来说并不成立,毕竟只要杀过一次人后这种负罪感便会荡然无存,二十年前他们可以因为贪婪选择杀戮,二十年后当然可以重来一次,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这艘船上的人成为他们彼此活下去的筹码。
宋山月和丁玲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身旁的伴侣,我猜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生活在身边几十年最亲密的那个人竟然会如此陌生,严可卿依旧呆滞无助的缩在船尾没有声音的抽泣,我想今晚会成为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既然是我的游戏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杜织云充满欢愉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中响起。“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所以现在离开这艘船的必须是一男一女,而且你们要用二十年前对付我父母的方式来处理这对男女,甲板的纸箱里有我为你们准备的道具,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认为有人会主动离开这艘船,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商量选择出暂时能让你们活命的人选。”
葛宏帆在甲板上找寻,看见纸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塑料袋和两个麻袋,我们看过柳开元拍摄的那些照片,知道吴思雨等人是如何杀掉杜停春一家,装在纸盒里的正是当年这些人行凶的凶器。
“船上严可卿势单力薄而且已经丧失生存的斗志,她是最合适的目标,这些人一定会选严可卿。”我心烦意乱问身旁的景承。“她是无辜的现在有危险怎么办?杜织云要把一男一女扔下船,女的不用说一定是严可卿,男的呢?吴思雨他们会选择谁?”
景承缓缓摇头很肯定回答:“你放心,严可卿是安全的,至少在这个游戏环节她暂时安全,一个族群的毁灭往往是从内乱开始的……”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游戏环节,我称之为赎罪的灵魂,如果你们一直这样站着不动,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真的要成为灵魂了,我再强调一次,这艘船上只有一个人最终能活下来,想要得到解毒血清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则完成游戏。”
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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