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卿带我们去严耀初画室,在里面我们看见四周的墙上挂满了严耀初的作品,严可卿告诉我们这里是严耀初的圣地,他就是在这里完成创作,但创作期间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括严可卿,而杜织云却是唯一的例外。
“为什么他在创造的时候会同意杜织云进去?”我问。
“爸说他的灵感稍纵即逝,不希望被人打断,我爸现在也算是炙手可热的画家,他的画作有很多人在模仿学习,但全都是形似而毫无神韵,不知道为什么研习我爸画风的人都掌握不了他作品的精髓,包括我在内也是如此,但织云却与众不同,她是唯一一个能把我爸画风模仿出来的人。”严可卿谈及杜织云的成就完全没有丝毫嫉妒,反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敬仰。
“警方需要勘查这些画作从上面提取杜织云指纹,这涉及到刑侦调查你不便在旁边,请你先出去我们勘查完之后通知你。”景承对严可卿说。
她点点头很配合推着轮椅上严耀初离开,等画室门关上后我疑惑问:“你为什么要让严可卿离开?我们根本不需要提取杜织云指纹啊。”
“我不想破坏严耀初在她心中父亲的形象,我已经没有单纯和善良,但我希望她能保持下去。”景承苦笑一声回答。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苏锦问。
“我应该知道杜织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景承环视房间中的画作肯定回答。
“为什么?”陆雨晴急不可耐问。
景承走到房间左侧的画作前:“严耀初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他的作品,这面墙上挂着他早期的画作。”
“这和杜织云有什么关系?”对于艺术我并不擅长。
“抛开其他单从艺术层面上评价严耀初,不可否认此人匠心独具颇有天赋和才华,他极其擅长风景绘画,对于色彩的运用相当细腻,他通过光影对风景的变化的描绘,已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景承指着画作侃侃而谈。“这是典型的印象派,严耀初用自己高超的技艺把这个流派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双手沾染鲜血和罪恶的人居然能画出这样的作品。”苏锦不屑一顾。
“你不能因为严耀初做过的什么而对他的作品有偏见,要学会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待这些作品。”景承笑了笑纠正她。
“我反正看不出有什么好,他的作品和他人一样肮脏。”苏锦愤愤不平。
“人习惯并且擅于说谎,但艺术作品不会,因为人在创作时想要展现内心的诉求和意图,所以不经意间也把真实的自己描绘在作品中。”景承指着画作浅笑。“画作不会说谎。”
“严耀初在说谎?”我听懂景承的言外之意。
“他不但在说谎,这个谎言还持续了太长时间。”景承点头。
“到底是什么谎言?”苏锦问。
景承沿着房间墙壁缓缓向前走,停下脚步望着墙上作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严耀初的造诣愈发娴熟精湛,如果说早期作品体现了他扎实的基本功和天赋,那么到中年之后严耀初的画作有了质的改变,作品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不再是纸张上静止的图案,更加的传神和生动。”
“你该不会是打算向我们品鉴他的作品吧。”陆雨晴在旁边抱怨。
“你刚才说知道杜织云留在这里的原因,难道和这些画有关?”我清楚景承只会对他认为有意义的事感兴趣。
“用眼睛看就会发现严耀初的谎言。”景承拍怕我肩膀笑着回答。“他早期的画作只虽然让严耀初崭露头角,但并没有给他带来物质上的回报,真正让他站在画坛颠覆正是严耀初中年时期的作品,不但名利双收而且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师。”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苏锦有些不耐烦。
“在艺术杰作面前你能不能稍微有点耐心。”景承摇头苦笑指着面前其中一幅人物油画。“比如这一副,和早期的作品就截然不同,阴影占据了大面积画布,作品的基调从之前的光明变成阴暗,人物的面容模糊却突显了肢体动作所展现出来的主题思想,这幅画叫炼狱,站在画作前仔细感受会有一种痛苦压抑和绝望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严耀初的画会被人趋之若鹜哄抢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的。”陆雨晴静下心看了半天,重新走回到他早期作品前凝视后诧异问。“奇怪了,严耀初一直擅长的是风景题材的油画,可为什么到中年后他的画作全是以人物为主?”
“我不懂油画,也体会不出好坏之分,但我感觉严耀初中年成名作品风格好像和早期的完全不一样。”苏锦也来回看了良久。
“那是因为他早期作品是印象派,而到中年之后作品风格变成理想主义派。”景承脱口而出。
“两个不同流派?”陆雨晴有疑惑。
其他人的对话我听在耳里,但目光始终都注视着那副叫炼狱的作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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