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有些纠结。
想到此处,他嘴边露出一丝苦笑,甩了甩头,水珠四溅,而在这时,天上的霹雳又一并挥下,如同劈在了他的心里一般。
“哎!”万霆钧悄然瞅去,却只见若菲那一张俏脸在这夜色之中,意外的温柔如水,不禁又呆了一下。
好一个漂亮的可人儿。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几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将那夜空裂做了两半,闪了一闪,才消退了去。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这漫天雨势,竟是又大了起来。若菲皱了皱眉,人又向前靠了些……
若菲似乎怔了一下,抿嘴微笑,眉色间既是欢喜起却又显的凄默伤哀:“原来哥哥还知道关心我的身子?”
万霆钧脸上神色苦了一苦,自己先是摇起了头来,唇角蠕动,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神历一千二百八十一年,涅罗殿前,木神在百将之中下怒斩暴政的霍尔达王,奔袭了千里,全身而退”。
“神厉一千二百八十七年,木神与狮心大帝率军共同抵御神之国度十八万军,死拼牙城河畔,打破南烨对神国不胜的战史”。
“神厉一千三百零一年,德罗立国,狮心称帝,木神接护****印,受封大宗天神号--炙鹰之圣,成为南烨唯一的封号神圣,百年之中,无人可破”。
“神厉一千三百二十三年,护****北伐神国,一军独入,收卑斯山脉阳疆故土,德罗威震天下,一时无两……”
“轰隆隆!”霹雳更急,天上屏射了数道的火龙,将他的话语一时淹没。
若菲挨着他的身子靠了一下,登时便和他紧紧并贴在一起了,与此同时,那把伞也再次移了过来,挡在他们二人的上方,遮挡风雨,万霆钧只觉得风中雨中,身边有着淡淡温柔、隐隐幽香,暗暗的传来,忍不住便向旁边看去,不想若菲却也正在望着他,二人视线相对,登时便怔住了。
过了一会,万霆钧首先移开了目光,只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却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若菲此刻也很是安静,脑袋静静依在他的肩上,陪伴着他,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又悄悄把伞向万霆钧身子处移过去了一些,为他多挡着些许的风雨。
“啊!”正在沉默中心绪混乱的万霆钧,突然间想起一事,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顿时回头看着若菲,面上有焦急神色,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语。
“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吗?”
若菲倒是不太惊讶于他的反应,只淡淡一笑,声音幽幽,在这漫天席地的风雨声中,带着些淒迷:“你只是你,是我喜欢的人……”
唉~这个痴情的女人,要如何是好,万霆钧这时也不愿意再说话了。
雨已不大,天上见了些许的亮光。
这时,万霆钧站了起来,向着总管的窗下慢慢的踱去。
脑子里突然翻阅到了一个记忆,天神学院!如果去哪里的话,既可以拜托现在的局面而且还可以变得更强。
没有修为的日子万霆钧他是一天都不想在过下去了。
而那荐信便在自己的身前,总管的屋子里,只要……。
万霆钧咬咬牙,伸手将一草色纸包掏了出来,慢慢的折了开来,纸包上赫然的是一堆白色的粉末,那是用瞌睡朵碾制得,大长老以前经常拿它当麻药使,这一包的分量足够十个人睡一天了。
斜风裹雨,打在了万霆钧脸上,一阵的寒意透体而过,黑袍又黏又湿紧贴在身上,如同紧身的黑衣一般。
“哗啦、哗啦!”两扇门窗急劲的飘忽,万霆钧惦着脚站在了窗下,掏出了同样黝黑漆身的长管,将那粉末吹了进去。
凌晨时分人的睡眠本就昏沉,加上那药的药劲,不出片刻,那屋里含糊的睡意便越加的鼾声雷动了。
“一百八……一百九……两百。”如此默默数着,眼睛瞟望四周,雨已清沥,雷鸣不再,由此,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再不迟疑,拔过那两扇扇动的竹窗,眨瞬间,翻身而入了。
屋子昏暗,入眼漆黑,只有窗口微彻着亮光。耳边鼾声震耳,然而自己的心跳却是“扑通、扑通!”的清晰异常,他伸手悟到了胸上,感受着那骇人的脉动,绷紧的神经终究不肯放松下来,如此,一个人,立在当中,久久不曾动作。
“咕咕嘎、咕咕嘎。”一阵鸡鸣,让他幕然的清醒,屋子里也越发亮堂,他的眼前,依稀的影子更加的清晰了起来。
总管侧着脸,面向着自己,一双眼睛睁的奇大,如同黑狼面上的血眸一般,泛着晕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糟糕被发现了!”万霆钧喉间蠕动,吞咽的声音塞入了整个耳中,大脑空空的一片,依稀的觉到有冷汗顺着脸颊滑下。
他空张了一张嘴,想要辩解,却终究是无话可说。
“杀死你……杀死你。”总管一张老脸更加的扭曲,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了一般,面目之上,凶煞更甚。
万霆钧怕了,现在他没有修为,若是死在了这个那课真是憋屈。
连忙后退着,身子已然抵到墙上,逃跑的窗户近在咫尺,他正要翻身而上,可是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这人怎么会没有一点反映?”
万霆钧立在了床边,和那双眼睛对视着,夜不闭目吗?那眼中一时狠厉恶毒,一时又会化作了慈爱无数,然而却终究是少了什么,清明吗?
万霆钧恍然,也是被噩梦所叨扰吧。
在江城破之后,乱兵、兵痞、流氓、强盗一时间全然的涌入了中心区,大火漫天、浓烟蔽日,满城之内皆是烧杀抢掠,而那城北的淌金油、富贵巷更是患了重灾,总管府也在这些高阁之中。
别以为神界没有这等恶人,无论是在哪里,这样的人都会存在。
而这总管一双儿女便惨死家中,女的被乱兵奸杀,裙上的丝线从门口扯到了内堂,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然成了血糊糊的一片。
儿子就倒在旁边,脖子给砍出了指长的刀疤,染出了一湾的血泊,倒是总管自己出来的晚,看见儿女们的惨像,气怒心田,将那满院子的乱兵砍了个稀烂,一个人举着血弯的大刀陪着众人逃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