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男婴的怪病,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凭借自己在床上的努力,能够打破这个怪病?慕元安,你以为你是皇上,就当真是九五之尊,心想事成了吗?可笑,哈哈,真是可笑。”
熹妃说的事情确有其事,可这件事儿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是郭天离亲口对他说的,可是熹妃,熹妃怎么会知晓?郭天离他一直都是十分信任的,自己中了慢性毒的这二十年来,都是郭天离在替自己打理,在找到慕成凰作为药引之前,他每次发病都饱受折磨,却只能靠缓解疼痛的药物来支撑下去,若不是有郭天离,他只怕早就痛死了。
他也曾许诺过郭天离金银财宝,加官进爵,可郭天离却什么的都不要,起初慕元安还以为郭天离别有所图,可是派了在龙虎山盯了许久,郭天离除了每年主持祭天,平日里就是潜心研究医术,或者道家学说,渐渐的,他才将郭天离看做是自己最能信任的人。
“皇上,你生性多疑,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最信任的人,最有可能出卖你。”熹妃言下之意说的便是郭天离,可慕元安却故意岔开话题道:“是啊,你们元家,不就是如此吗?”
熹妃顿了顿,突然笑了,这是一种无情的嘲笑:“好,好,一切都是我们元家的错,是我们元家负了你,负了大顺,你不是都已经将元家人赶尽杀绝了吗?不过窦呈有没有告诉你,虽然你早就想要将元家斩草除根,可是这次,元家当真是被人害了,是有人,想要借你的手,铲除元家,你说,皇上,这人是谁啊。”
熹妃故意营造这样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氛,是啊,铲除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她以为慕元安会觉得恐惧,会害怕,可是慕元安早就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当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他手握无尽的权力的同时,也要应付无数人的算计。
“将死之人,朕不想与你废话,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黄泉路上,你和元自山相依相伴吧。”慕元安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金銮殿,立刻,窦呈带着两列侍卫上前,将趴在地上的熹妃拖了出去。
夜重新回归于平静,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朱雀守完了上半夜回了宫女房,轻手轻脚地去敲了敲宝鹃的房门,宝鹃为了值夜早就起来了,开门见着是朱雀,一边将最后的一根衣带子系上,一边道:“你怎地没等我过去就回来了,现下公主那儿岂不是没人看着,你又偷懒了是不是?”
“哪有,”朱雀忙辩解道,“是公主说下半夜不用人看着了,顺便让我来告诉宝鹃姐姐你一声,就不必过去了。”
宝鹃半信半疑地道:“公主这大晚上的不睡,还特意跑出来告诉你下半夜不用我过去了?”
朱雀点点头,宝鹃却更加不信了:“你这是自己偷懒还冒充公主托话吧,公主身边是离不开人的,还有,公主没有半夜起夜的习惯,撒谎也不打个草稿。”
宝鹃作势便是要去寝殿值夜,朱雀拦不住,只能急的在后头跺脚:“这可真是公主说的。”
而与此同时,慕成凰寝殿静悄悄的,她半睡半醒地起身将窗格子关上,外头风大,更何况,她也不想让别人能够看到这屋子里的情况,她一身水蓝色的长衫,头发披散下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像是柔软的绸缎,她回头看着坐在床边浅笑的慕秦易,嗔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慕秦易摇头,“只是觉得,我刚来的那一会儿,你迷迷糊糊抱着我,又揉着眼睛去吩咐朱雀让她先回去,下半夜不用宝鹃来值夜,让我感觉,我们像是偷情一样。”
慕成凰瞪了他一眼道:“像是偷情?难道你是之前偷过?”说罢,又是绕出了屏风,将慕秦易带来的东西放在案几上,这是几卷关于天池国的书卷和地图,她想要和慕秦易好好研究一下,所以才会屏退了朱雀不让人继续值夜。
慕成凰瞧着慕秦易还是一脸享受地坐在床边,不由得喊他道:“还不快过来。”
慕秦易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几日不见,却是觉得好像许久都没见她似的,怎么看都不过瘾,怎么看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