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这些过去的往事,让静太妃费心费力,是不是静太妃还能多活几天,不过又想到自己在寿康宫门口,听到洪嬷嬷对顾嬷嬷的嘱咐,说静太妃知道自己寿命不长了,便是隐隐有种直觉,也许静太妃就是在等着自己过去问她这些事儿,自己问了,她才能安心的走。
今日早上,慕成凰因为头痛得厉害,没有去向太后请安,只是让文枝去替她向太后禀明了情况,不过还没到晌午的时候,郁冬便是亲自带着裴太后送的一些补品过来了,门口的宝鹃立刻给郁冬行了个点头礼,便是进去向慕成凰禀了一句。
原本郁冬是想要搁下东西,问候几句便走的,恰好碰到朱雀捧着一束刚剪下来的月季过来问慕成凰,这些送去嘉禾轩可好。
郁冬的脚步突然顿了顿,似乎在等慕成凰吩咐完朱雀,慕成凰透过屏风瞟了突然停住不动的郁冬,便也是几句话吩咐了朱雀赶紧送过去,才是对着外头的郁冬道:“郁冬姑姑还有什么事儿吗?”
郁冬眼神淡淡的:“五公主,奴婢可否方便进来说话?”
慕成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道:“进来吧。”
屏风后,只有慕成凰一人,她一早起来,便是没做什么其他的,一直靠在这床边想着昨日静太妃说的话,偶尔看向窗外,晃晃倒很是欢快,谁人路过了都会大喊那人的名字,整日看起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此时的晃晃又在鸟笼子里使劲扑棱,反复喊了那句:“凰凰我喜欢你,凰凰我喜欢你。”
原本只是觉得晃晃这是在向路过的人表白呢,可是上次慕秦易告诉她,是因为他每日对着晃晃说对自己的心意,才让晃晃学会了这句话后,慕成凰每次听到这句话,心里头总是一暖,之前那些犹如乱麻一样的思绪似乎一下子清明起来。
她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郁冬,问道:“郁冬姑姑到底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五公主,似乎和惠宝林走得很近?”郁冬小心翼翼地道。
慕成凰知道郁冬在担心什么,不过也是直白地道:“不算走得近,只是我俩住得近,有时候,她会找奴婢找我讨些好看的花,这后宫里头,不都是这样的吗?”
“五公主,说实话,奴婢觉得,这位戚宝珠不简单,奴婢也是好心提醒公主,日后,还是少与她接触得好。”
慕成凰听郁冬慢慢说完,其实戚宝珠不简单她一直都知道,甚至可以说,自己是亲眼一点儿一点儿看着戚宝珠从简单到不简单的,不过她没想到,这句话会从郁冬的口中说出来,她记得,之前郁冬能够在掖庭局里托戚宝珠替她传话给慕成凰,就是因为答应了戚宝珠一个条件,看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条件,才让郁冬觉得,戚宝珠这个人十分危险。
之前慕成凰从未问过郁冬这个条件是什么,可现下,她却是十分好奇了。
慕成凰偏着头,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来:“郁冬姑姑为何这样说?”
郁冬叹了口气,道:“其实原本,奴婢也是不想告诉五公主的,可是听说,昨日五公主在太后面前提到了徐州,也不免提醒五公主一句,日后在太后面前,徐州,盐商之类的字眼,最好都少提。”
“哦?”
郁冬摇摇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事情过去很久,记得的人很少了,太后入宫前,在徐州有个青梅竹马,家里是做官盐生意的,两人有些情谊,不过太后入宫后,便和这青梅竹马没有来往了,不过,太后的父亲曾经因为这段往事生过太后的气,所以,太后也不喜欢别人提起,至于奴婢为何说惠宝林不简单,是因为上次惠宝林答应替奴婢传递消息出来的条件,就是向奴婢打听这徐州盐商的事儿,也就是太后的青梅竹马,奴婢委实知道的不多,不够,奴婢敲着连太后的事情都敢过问,自然知道她野心不小。”
是啊,现下敢对太后动手的人不多,熹妃算是头一个,不过慕成凰万般没想到,这日常里看着笑眯眯的惠宝林,尽然有这样的算盘,她看着郁冬道:“那太后可知道你……。”
“奴婢自然不敢告诉太后,奴婢是用太后的往事作为交换传递消息出去的,虽然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可是议论太后私事儿,这是大罪,所以……。”
“郁冬?”慕成凰忽而打断了郁冬的话,“你为何要这样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