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实祁大人,你我不过是一面的缘分,你委实不必为我如此费心思。”
祁东海听了,似有歉意地顿了顿,直言道:“我是觉得,之前的事儿让你受惊了,当时行刺的刺客皇上也已经查清了,他们身上有我们北梁人的刺青,的确是北梁派来的不错,只不过,是否是皇叔的人,便不知道了,所以说起来,因为我们北梁的人而惊扰到了五公主你,是我们的过错,”祁东海的语气是真挚的,尤其是他的目光,闪烁着无比真诚的歉意,若说这都是装出来的话,那么祁东海便真是一位让人无法匹敌的好戏子了。
祁东海这样一说,慕成凰倒是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太过冰冷了。祁东海复又抬头看了一眼杨宝林那边,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她们说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北梁人性子比较豪爽,没有中原这样繁复的规矩,我以为,你们这马球比赛就和我们北梁的骑马比赛一样,男女一同欢乐,互相问好打招呼,这都是没什么的。”
“不是,”慕成凰忙道,“并不是你的不对,是她们那些人,今日就算你没有这样张扬的和我打招呼,她们也会想到别的恶心的东西出来恶心人,反正我也已经吓唬她了,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祁东海不由得笑道:“方才见着五公主教训人的样子,还真是英勇。”
用英勇来形容女子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见着祁东海身边的阿古塔说话是那副口音,祁东海能将中原的话说得如此顺溜,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倒不是英勇。”慕成凰压低了声音,忽而轻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出来那个宫嫔并不得皇上的恩宠,品级也低罢了,所以训斥几句,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杨宝林本就是贴着赵美人的屁股讨好的人,而自己连赵美人都不必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位贴着杨宝林的屁股忙着讨好的小兵小卒呢。
祁东海“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是看到慕成凰脖子上那道细小的伤痕,那是当时被他误射的匕首所伤的,不由得又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伤势。
“已经大好了。”慕成凰稍微用领子遮了遮,这伤口又不能用脂粉去遮盖,而且张庭玉也说过,这伤口极其细小,用不了几天就会大好的,还给了慕成凰一些舒缓祛疤的药膏,等外头的皮长好了之后,用这祛疤的膏药,一定不会留下疤痕。
原本以为祁东海不过是无心的一问,谁料祁东海却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药瓶,笑着递到慕成凰手边道:“这药膏,对公主伤口的康复有奇效,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收下。”
慕成凰接过药膏,当场打开闻了一闻,这不像是外头卖的药膏,更不像是中原的药膏,味道很是清香,有一股很浓重的青草香味,便是随口一句:“这药膏应当是手工做的吧。”
祁东海笑笑:“在下略通医术,对做药膏之类的有些研究,不过,自是不比不上这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若是五公主觉得……。”
“挺好的。”慕成凰的眸子里似闪烁着一股欣喜的情绪,她的心情很快被祁东海调动了起来似的,不仅将这药膏收好了,还一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追问祁东海这药膏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也不知她是太过痴迷还是如何,只等着慕秦易来的时候,她都还在最后追问:“现下天气真是太热了,祁大人有没有那种可以一涂就让人浑身清凉的药膏呢?”
“你很热吗?”慕秦易突然响起的话语像是一记捶在慕成凰心头的拳头,她转过头,看着慕秦易黑沉的脸像是要将她当场生吞活剥了似的,还没等慕成凰回应什么,慕秦易又是一句冰冷冷的:“都快要到夏末了,才想着要解暑的事儿,你的反应也太灵敏了。”
“王爷。”祁东海立刻起身,恭敬地对着慕秦易行了一礼,又是解围道:“公主,只是对在下说的那些药膏十分感兴趣罢了,随意问几句,不过,在下倒是听说,这大顺里不是流传着一种清凉油吗?虽然在下没试过,不过听人说效果奇佳,五公主可以一试。”
慕秦易的脸一直都是冷若冰霜一般,慕成凰之前还觉得心虚,可是一想到之前骆平告诉自己的事儿,以及两只手都数不完的姨娘,慕成凰便是赌气似的道:“是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皇叔若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暑的,可以教我一教。”哼,他解暑的办法就是抱着王府里的软香温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