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自然不敢再提,都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着,慕秦易见状,像是十分惊讶地道:“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了?怎么大家,看着都不大高兴啊?难道是皇兄你,要克扣他们的俸禄了?”
“瞎说什么?”慕元安微微蹙眉,不过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是嗔了慕秦易一句,“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之前慕秦易怀揣报国理想,意气风发,可惜,慕元安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不是,现下自己特意改了,这慕元安还是要象征性地说一说,这当人臣子,可是真难啊。
慕元安见着慕秦易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又问道:“你说的看门狗,指的是什么?”若不是事情重要,慕秦易又怎会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带上来。”慕秦易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便是各自押送着一个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的男人上了殿,慕元安见状,指尖扣紧了龙椅,还未发问,慕秦易便是道:“这两人,日日都在我王府面前来回转悠,起初,还念在他们是平民,可能只是想来讨些好处或者便宜,还让人拿了银子给他们,谁料他们拿了银子照样转悠,臣弟手下的人有些急躁,和他们交了手,这不交手还不知道,原来和两个人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而且,还随身带着匕首,你说,这不是想要来刺杀臣弟,是想做什么?只可惜,他们一问三不知,问了许多天,却是半个字都不肯说,臣弟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干脆交给皇兄,让皇兄来处理,臣弟也是得个清闲。”
慕元安随口说了一句:“你倒是会推事情。”说罢,又是让这两人抬起头来让他端详片刻,慕元安突然道:“将他们俩的衣服扒了。”
那两侍卫麻利地上前,夏天衣裳穿得少,这两人也就穿了一件单衣,将单衣一扯开,却发现这两人的背上肩胛骨处都烙了一个虎头,这是元家虎头军的标志。
慕秦易的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四周朝臣都是惊讶,一众喧哗,反元党像是一下有了把柄,登时便有人站出来道:“元自山拥兵自重,之前在六合山便为了挖太岁擅自调兵,无视无辜百姓,现在又派了手下的人在肃亲王府面前徘徊,企图对肃亲王不利,其心可诛啊皇上。”
慕秦易亦是有些惊讶地道:“呀,果然还是皇兄眼光毒辣,臣弟只顾着拷问,却没想到搜身,真是疏忽了,不然,也不至于让元将军在朝堂上出这么大的丑。”
元自山还在软禁中,可是元家党派可都是看着呢,胡千元见了更是瞪着眼睛到:“元家小儿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法,王爷乃是皇室血脉,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将军胡来。”
能称呼元自山为元家小儿,又说一国大将军乃是小小的将军不过尔尔这样的话,便也只有胡千元了,慕元安眸光微紧,吩咐道:“将此二人押下去,严加审问。”
今日的早朝并不顺利到哪里去,除开这皇后之位的事情,虎头军的事情,还有这赵美人的舅舅楼望山贪图戚冯功劳的事儿,关于这件事儿,一来,是有周国公自己作证,当时帮忙运输粮草,用生命和叛军抗衡的的确是戚冯而不是楼望山,再加上御史台种种的弹劾和底下官员调查得来的证据,慕元安当场便做出了决定,撤出楼望山一切官职,终身不得继续为官,并且贬去儋州。
而戚冯,自然是该得到应有的奖励,和加倍的补偿,破格越级提升为扬州刺史,慕元安这个决定也不是突然的,而是事先经过了摸底的调查,发现戚冯在当县丞时期,百姓安乐,一派祥和,而且戚冯腹中的雄才伟略,做一个小小的县丞,也着实委屈了他。
不过下了朝堂,慕元安去看望裴太后的时候,裴太后自然也已经知道前朝的变故,又是提醒了慕元安一句,这戚冯还有个女儿戚宝珠在宫中,之前是因为鹈鹕一案被打入掖庭局,本为宫婢,不过后来因为表现突出,被提拔成了姑姑,这父女俩倒真是一对父女俩,做事都是一样,干练,有本事的。
慕元安知道裴太后的意思,只是戚宝珠毕竟是有案子在身的,也只能恢复戚宝珠采女之位,不过,倒是给了个封号,唤作惠,也犹如戚家父女的德行,惠能敏德,这住的地方也不好回原来的香叶堂了,索性又封了一个许久没人住的嘉禾轩,临近景澜宫,虽然偏僻,每日能闻着景澜宫的花香,也算是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