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血口喷人。”慕成凰抬起眸子,她的眼神坚定无比的,她的脊梁骨挺得直直的,她既然没有做过,就不会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心虚模样。
“证据确凿,你居然还说我血口喷人?”熹妃饶是觉得慕成凰已经死到临头还嘴硬。
慕成凰不再看熹妃,而是看向慕元安道:“方才儿臣不说话,是因为一直在思考熹妃娘娘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问题,按照熹妃娘娘所说的,的确是没有人能在两次宫婢巡查之间往返佛堂,可若是,那藏药粉的人花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佛堂,塞进药粉,躲在佛堂里,等着宫婢检查完香火和长明灯,再离开,又未尝不可。”
李昭媛听了轻笑一声:“可刚才都说了,那佛堂一眼便是尽收眼底,哪里能够藏人。”
慕成凰没理李昭媛,抬手指着那托盘里的白玉佛珠,问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高原道:“不知高公公为何第一次带人搜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佛珠有问题?”
高原立刻微微躬身道:“咱们虽然是做奴才的,可是也懂主子的规矩,佛祖在上,哪里敢造次。”
“是啊,就是这尊佛祖像。”慕成凰道,“不要忘了,佛堂的那尊玉佛像是有真人大小的,若是藏在佛祖像的背后,谁会去查看和怀疑?儿臣记得太后宫里的宫婢出入佛堂都会向佛祖行礼,只怕,当时检查香火的宫婢,拜的可不仅仅是佛祖,还有藏在佛祖像后头的下毒的人。”
这话一出口,听者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后也是泛起丝丝凉意,这位五公主可真敢想,讲得这样神乎其神的还不是就是想为自己开脱罢了。
李昭媛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五公主你这样乱说,怕是……。”
“虽然佛堂日日有人打扫,可出于对佛珠的尊敬,佛祖像背后却是一年斋戒的时候才会打扫一次,一定已经积累了厚厚的灰尘,趁着现在大家都还在,没有人去毁灭证据,那儿一定会留下脚印,高公公自可以去查看。”慕成凰的声音似珠似玉,虽然清脆稚嫩,可是却没有一点儿的颤抖和惧怕,“不过,我要求我的婢女文枝和宝鹃一起跟着去查看,免得,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
众人纷纷是看向慕元安,毕竟他才是最后拿主意的那个,不过是打转儿看个脚印,慕元安挥挥手,示意高原带人立刻过去,慕成凰立刻是朝着外头示意了一眼,让文枝和宝鹃立刻跟上。
可纵然如此,慕元安也没有让慕成凰起身的意思,而是一直让她跪着,唐宝林身子骨委实是撑不住了,好几次婢女都忍不住想要去扶唐宝林起来,慕元安也说了,这事和唐宝林无关,她实在不需要和慕成凰一起跪着。
说实话,之前二公主还在世的时候,慕元安也常常去唐宝林那儿,唐宝林和这后宫其他嫔妃不同,她温婉大方,不会妒忌,而且是真的不妒忌,换了旁人,熹妃也好,就连如妃,若是自己过于宠幸某个宫嫔,如妃都会对自己使些小性子,不过都是让人更加怜爱的小女儿家的娇嗔,让慕元安很是受用。
可是唐宝林呢,她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成玉,她将成玉捧在手心里的疼爱,对慕元安却始终都是君臣之礼,有时候慕元安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被唐宝林利用生了个女儿的播种的人罢了,不过越是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女人,慕元安却越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唐宝林的确不会拒绝他,可他觉得,唐宝林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当然,这后宫里的女人真正爱他的又有多少,可至少,唐宝林能不能稍微表现得在乎一点,就连在乎都没有,自己这个男人也当得太失败了。
自二公主成玉去世后,唐宝林更是连敷衍自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阵,唐宝林每日都沉浸在丧女的痛苦里,自己不喜欢见到她那副嘴脸,久而久之便也是忘了宫里头还有这样一个对自己毫不在意的女人,不过想着其经受了丧女之痛,还有之前的种种恩爱,对唐宝林的吃穿用度是一点儿没有克扣的。
而现下,唐宝林居然有撑着病弱的身体为慕成凰鸣冤,唐卿啊唐卿,你在意成玉,护着成凰,可曾这样在意过朕呢?
不多时,去查看的高公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