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是什么?
以血为咒,一方成为另一方终身的奴仆,不得背叛不得欺骗。
裴靳禹垂眸,没有言语,然而在这个唯一能看穿自己的鲛人面前,他却没了之前的隐忍与掩藏,露出了一丝颓然。
余盛叹气,拖他到沙发边坐下,说道,“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俩现在这种状态,任何一个异动,只有更多猜忌和怀疑,你心性千年坚韧,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忍不住了?”
裴靳禹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曲起手臂盖住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黑色的魔气从他眼角丝丝蔓蔓地张扬开来,比之前更清晰,更狰狞。
余盛倒了杯水,朝里头放了个净化咒,递给他,继续说道,“你们刚刚的对话我听到了,那个郑文明显是激怒你,你怎么还会上当?”
裴靳禹喝了一口水,心底的狂躁顿时平息不少,缓了缓,摇头,“说不出来,我知道朵朵还有事情没告诉我,直觉她是在袒护那个魔尊。”
南朵朵会在别的男人身上用心。
只是这一个完全猜测的想法,就已经让裴靳禹要发疯了!
余盛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
裴靳禹眉头一皱,抬头看他。
余盛说道,“虽然传说朵南王嗜杀残忍,可接着两次接触,我却觉得她是对任何人都在刻意疏远,这样的性格,不太像……是别人的那什么。”
余盛没好说出口,担心又刺激了裴靳禹。
见他不说话,余盛又转脸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天山小镇的不对劲你也察觉了,所以才刻意下了大禁制,是想保护朵南王?”顿了下,“可是现在禁制被你失控毁了,现在也没法再做进一步的压制。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裴靳禹点头,“说。”
余盛看了他一眼,说道,“魔花不会无故提前开花,郑文背叛,天山小镇异动,这些情况太过时机巧合。既然郑文刻意引着咱们去天山雪顶,不如,就去天山雪顶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裴靳禹忽然想到之前在楼顶,温泉山庄的那两个精怪说过天山上有异常,南朵朵那微妙而微不可查的反应。
皱了皱眉。
余盛见他沉吟不语,又道,“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这个的,不过,你自己应该也能明白,南朵朵跟那个什么魔尊,关系既然从没暴露过,只有两种可能。”
裴靳禹脸色有些难看,自然也知道余盛说的是哪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真的没关系。要么,就是……被刻意隐藏了。”余盛说道。
如果是前者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后者……
房间内的空气又细微地凌动起来。
余盛再次摇头,“关心则乱,你不是这么不能容忍的人。”
裴靳禹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空气中的波动恢复平静,他起身走到窗边朝外看去,片刻后,点头,“明天就去天山,把之前奇珍阁的那三个人引过去。”
余盛一愣,随即意识到裴靳禹想做什么。
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