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昨日明威将军刘世捷,与其大公子刘天扬皆在一名为浮生庭的酒楼中身亡,其状十分凄惨,血腥至极。”
关候喜顿了顿,接着说道:“据说,是张将军唯一的弟子许龙虎所为,还与国师大人分不开关系。”
话音一出,满堂寂静,事情终于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都将视线落在殿台上,看陛下会有什么反应。
南宫顺仪皱住了眉头,因为他生的清秀又年龄尚幼的缘故,居然还显得有些可爱。
他沉默,大臣们也跟着沉默,张逸头都没有抬起,更不用说开口辩解。
许久过后,南宫顺仪说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关候喜点头,不再保留回旋的余地,反而更加坚定的说道:“用老臣项上人头担保,千真万确。”
南宫顺仪望向张逸,问道:“张将军,关大人所言可属实?”
张逸依旧平静,点头说道:“正是。”
众人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坦然承认,连南宫顺仪也是一时愣住,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偏过头望向了左边的那道人影。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南宫天圣身上,连呼吸都不禁放缓,仿佛这一刻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每次朝会南宫天圣都会在一旁,可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像是怎么睡也睡不够一般,始终保持沉默。
新皇继位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但就算最普通的百姓也能猜想到,皇宫内的大权不可能真正被一个如此年龄的孩童掌握,而是会依旧握在南宫天圣的手中。
哪怕他对外宣称垂帘听政,哪怕他下了龙椅,一句话都不说,他依旧是站在大陆权利巅峰的人之一。
这个时候,南宫天圣睁开了眼。
他这双眼不似以往一般锋锐,而是十分平静而没有波澜,像是羽林军用来考核的那座王府内的一口废井,被推上了石盖后便隔绝了风雨,使里面的井水越来越沉寂,像是充满了数不清的死气。
现在对于南宫天圣来说,昨日长安城发生的大事便是一场暴雨,下的再大也无关紧要。
“这是小事。”
南宫天圣说道:“明威将军不重要,死了的明威将军更加不重要。国师大人心胸宽广,能容忍他至今已经是莫大的恩赐,理应谢恩。”
南宫天圣毫不避讳,语气缓慢却不容置疑,接着说道:“大南律例第二十九条,面圣而不跪,不敬者,处诛首极刑。国师大人所为占理有据,何罪之有?”
忠臣听完这句话后脑袋压的更低,唯有关候喜再上前一步,沉身说道:“可微臣认为,就算刘世捷有罪,也是五品以上官员,理应交由刑部审问。更何况当日其子刘天扬对待国师大人未有冒犯之处,却也受其祸连。”
南宫天圣似乎已经极为疲惫,起身后揉了揉额头,在柯小树的搀扶下朝着内殿走去。
“知道了,退朝吧。”
关候喜焦急,跪伏在地不停磕头,连胜高呼道:“微臣处处属实,还望陛下明察啊!”
南宫顺仪也起身,说道:“众位大人都退下吧,明日再论。”
文武官员望向关候喜的眼神中隐约露出同情之色,张逸鞠身行礼,率先朝着大殿外走去。
南宫天圣停下脚步,说道:“张大人,这几日你在家好好休息,莫要过度因为公务而伤神劳累。”
...
天和宫内深处,棋盘世界中某一座山上。
贤一站在山顶,大声喊道:“师叔!肉不够了!”
耳中不停地响起山风猛烈的呼啸声,说出口的话仅仅传出了一丈远便弱不可闻。而最重要的这些风更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将贤一的裤腿切割成了碎絮,光是如此就能想象的到有多么恐怖。
若是换成一位凡人再次,恐怕浑身血肉都会瞬间被切成无数块。
千尺手掌一翻,便有一块鲜红的灰山熊肉朝着贤一飞去,准确落入了他的怀中。
山顶没有树木,往前走几步就是见不着底的悬崖,千尺这样做的后果是贤一头顶上的妖鹰汇聚的更多,前仆后起朝着他俯冲了下来。
他的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住,受了山顶这种奇异环境的影响而无法分辨出敌人从哪个方向过来,只能等两者之间的距离拉的无比小,才会有一些几乎不计的感应。
用千尺的话来说,这种感应便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