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更何况,贤一觉得刘天扬能对仇人还如此心平气和,实在是太反常了一些。
“有什么事进来说?”贤一放下酒杯,问道。
“不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事与我无关。”梅小花说完后就转身朝着原路返回,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上了岸,消失在视线当中。
消灾?这他妈的也能算消灾?消你二大爷的腿!
纵使刘天扬平日脾气再好,此刻也在心中狠狠咒骂了几句,随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真诚,朝着贤一的方向跪拜了下来。
手肘,膝盖,额头,尽数触地。
“镇北军第九十六大队队长,刘天扬,拜见国师大人。”
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许龙虎张大嘴忘记了撕咬熊掌,看来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他品味着耳中的这句话,听到国师大人这四个字,才记起来自己的这位朋友如今身份尊贵,早已经不是那个抱着一坛酒,提着一袋子干粮赶路的小和尚。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刘天扬卑微而虔诚的脸上打量,总是感觉这张脸在哪见过,回忆了许久才记起来。
“镇北军倒是离青山镇不远。”许龙虎抓起铺在石桌上的丝绸用来擦拭手上的油腻,同时问道:“刘天宣是你什么人,明威将军刘世捷,又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刘天扬可以不回答。
因为就算许龙虎是南宫天圣指定的下任镇国将军,可至少现在还是一位普通的羽林军士兵,单论军衔是在他之下,自然没有权利用这种拷问的语气。
但不知道是与国师大人关系亲密的缘故,还是许龙虎此时脸上莫名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总而言之刘天扬最后还是如实回答了。
“刘天宣是我弟弟,刘世捷是我父亲。”
话音落下,贤一与唐君墨都同时察觉到了将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狗东西!拿命来!”
猜测被证实,当日被关押在水牢中承受的极刑的一幕立即浮现在了许龙虎脑海中,紧接着之见他目呲欲裂,一掌朝着刘天扬的头颅拍去。
旁人无法阻止,可刘天扬能轻易的躲过去,毕竟他曾经是排名地榜第五的强者,就算如此被挤落到了第七,也不是许龙虎能轻易应对。
一声悠长的龙吟,一道动人悠长的凤鸣,突然在场间响起。
不仅如此,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一瞬之间进入了酷暑的季节,连大地都即将龟裂。
无数道密集的细微咔嚓声响,往石桌上望去,只见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密布上裂纹,如同蛛网一般,犹如下一刻就要尽数碎开。
场间的气温在刹那间急剧升高,直到快要接触到了一个界限时,小亭周围隐约有流光涌动,在阵法的作用下温度又立即降了下来。
贤一眯起了眼,唐君墨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两人的身份吓人,区区从五品明威将军,自然造不成威胁。
他们没有动作是因为来不及,更重要的是相信刘天扬不会对许龙虎下狠手,而许龙虎也很难对刘天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事实上许龙虎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他如此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要发泄一番。
若是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确实不会有任何意外。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刘天扬额头依旧紧紧贴在地砖上,没有任何反抗。
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最狂热的信徒,哪怕沾满鲜血的屠刀悬挂在了头顶也丝毫不动摇,坚定而沉默的继续参拜神明。
下一刻,他头颅尽碎,红白混在一起流了一地。
刘天扬花了两万两白银,请求梅小花带领他求见国师,见面后不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仅仅说了两句话,便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死了?”
许龙虎听到身后的声音,低头看着自己右手上沾着的血渍,还有将布鞋鞋底浸湿的红色,沉默了许久后才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年轻一辈中颇有名气,年龄还很小的时候便去了军营参加残酷的训练,被许多人认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的刘天扬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许龙虎喃喃自语,说道:“怎么就这样死了?”
尸体不能说话,贤一还在适应受到的震惊,唯独唐君墨在唐家的时候就见习惯了残酷,很快便缓过神来。
但他也来不及开口,便被一道骤然响起的爆喝声打断。
“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