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藏一句话便决定了仁生要跟随贤一一同南下,并且没有任何争辩和反驳的权利。
伟正正满脸苦涩出了房门,跟在了道藏身后。
贤一差些说出水火不容之类的话,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唐君墨挪了挪身子,虽说平常在藏经阁中时常听见苏怡所说的大师兄名头,但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仁生。
未得主人允许,仁生始终站在门外,脸上一直保持着让人觉得温暖又舒适的笑意。
他两只眼睛明亮而平静,像在黑暗中敛藏光泽的宝石。
他因为合十行礼而背有一些弯,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如峭壁一般直。
都说两人相见,第一印象最为重要,而仁生从始至终的表现都极其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在唐君墨和贤一看来,这样更加面目狰狞恐怖无比,不敢靠近。
“这就是大师兄?”唐君墨躲在贤一身后,开口问道。
贤一点头,没有说话。
受了他的影响,让唐君墨和他两人正站在房屋中表情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黑夜中的仁生看着这幕脸色复杂,微闭了下眼帘后重新睁开,开口说道:“师弟,我并无恶意。”
唐君墨出了一身冷汗,贤一点了点头。
“师兄你当然没有恶意。”
贤一话音落下,但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你要杀我,当然只有杀意。
仁生缓缓摇头,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去。
...
虽然千尺说要贤一整理行礼,但事实上他所有的家当加在一起都少的可怜,根本不用费心思在这上面。
于是第二天清晨他还是早早就起了床,如往常一般走进了藏书阁中。
红木的书柜上整齐摆放着无数的书籍,贤一找到昨日看过的地方,熟练翻看起来。
昨夜落了一场雪,在短短几个时辰之间便将整座道明寺都染成了银白,从屋檐上积雪的厚度来看怎么也有半尺。
这是大雪,但因为道明寺被阵法覆盖的缘故而山上的人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时间流逝,早晨的阳光在东边山头缓缓地出现,撕开了最后一丝残留的夜色,将天空染红的如同鱼肚一般。
一只杂毛的野麻雀飞下了树梢枝头,落在藏书阁的木窗边沿,好奇打量着里面的那个光头。
可等过去了很久那个光头都没有动弹,这让野麻雀失去了兴趣和耐心,片刻后又煽动翅膀在空中不停地盘旋。
最后它踩在了屋顶上的那层半尺深的白色上,结果将整个身躯都陷了进去。
杂毛麻雀感到了恐慌,连忙拍打羽翼飞起,可身下的怪物并没有跳起来将它吞噬。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很快杂毛麻雀便忘记了先前的恐惧和不安,张开双翅自上而下朝着厚厚的积雪俯冲,闭着眼睛一头钻了进去。
它的身体在冰凉又蓬松白雪中不停穿梭,如在湿泥中欢快翻滚的蚯蚓,如在浅溪中得意游水的青鱼。
杂毛麻雀是一只胆大的麻雀,这是它第一发现世上还有如此好玩的东西。
屋檐上落下的雪堆越来越多,它玩的越来越开心。
身处兴奋中的人容易忘记提防身旁的危险,杂毛麻雀也没有注意到一根无形的银针凭空而出,轻易刺穿了房梁和黑瓦,然后从它的头顶上穿了过去,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抬首有天,天为苍穹。
苍穹之浩大,只能用无边无际来形容。
古籍野史记载,大陆数万年前曾有一位大能者,寿元将尽,临死之际想弄明白困扰了自己一辈子的问题,求死个安心。
于是他将无比雄厚的神海尽数散出,投入了无垠的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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