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问我有何资格?那我去求一个资格!”
说完,谢如琢猛然推开萧君夕,朝着殿门外跑去。
她的泪珠低滴落在了他的手心,几乎将他的手都灼伤。萧君夕紧紧地握着拳头,抑制住想要追她的冲动,而后看向温如玉,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她若是出了事儿,我拿你出气!”
温如玉眨了眨眼,刚想跟他理论,忽而又转了转眉眼,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萧君夕心如刀绞,哪里顾得上后者的笑?
只是下一刻,对方说出的话,却叫萧君夕猛地抬起头,而后随着谢如琢的步伐一同跑了出去。
温如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实情,“咦,我那好徒儿跑的方向,似乎是皇帝的御书房啊?”
直到萧君夕渐渐跑的没影儿了,温如玉方才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外间凉,殿下要不要加一件披风啊?”
只是,他接着就露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来,“啧啧啧,不愧是本座的徒儿,还未进门呢,这御夫术就已经使得浑然天成了。”
温如玉的确没有撒谎,谢如琢去的方向正是御书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谢如琢知道是萧君夕,更是不敢耽误的跑的飞快。
等到跑到御书房门口时,那守着殿门的顺公公顿时一愣,诧异道,“谢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说着,他又好心提醒,“这里是前朝议事的场合,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还是快些去别的地方吧。”
谢如琢喘了口气,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身后已经遥遥响起萧君夕的声音,“顺公公,给我拦下他!”
顺公公张了张嘴,这是唱的哪出戏啊?可是该说的还得说啊,“皇上的确在里面——”且您的父亲和十几位文武大臣都在呢。
后面那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听得那沉重的金漆绘龙的大门已经被推开来。
有阳光蓦然照了进来,也将谢慎言的那句“臣以为,此事不妥。”给掩了回去。
殿内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回头看向了谢如琢,谢如琢刚要开口说话,霎时便闭了嘴。
这其中,她的父亲先是诧异,而后便是隐忍的怒气。擅闯御书房,这可是死罪!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靖帝疑惑的看了一眼来人,只见这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着一件八答晕春锦长衣,外套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一张脸上脂粉不施,却显得她面容格外动人。许是跑的太快了,她头上的碧玉簪子还不住的晃动。
靖帝先是回想了会儿这丫头是谁,再一看谢慎言黑的不能再黑的脸,顿时乐了,“谢卿,这不是你家的四丫头么,怎么上这儿来了?”
谢慎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臣知罪,小女鲁莽,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说着,又回头以眼神不停地使着。
章尚书本就与谢慎言不对付,此刻听得,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谢家的姑娘啊。只是这擅闯前朝议事厅,如何看也不像是闺阁女儿的作风吧?谢大人,你就是这么管教闺女的?”
谢如琢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抬头道,“皇上,臣女今日来,有一事要求您!”
见这丫头对自己的目光不闪不避,眼中还如许的清明。靖帝倒是先生出几分好感来,因笑道,“行了,说这么严重做什么,没得吓坏了小姑娘。丫头,你有何事要求朕啊?”
便在此时,就见御书房的门外又走进一个男人来,朗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儿臣方才言语不当惹了谢小姐,这会儿她有些不快呢,您别往心里去。”说着,又低声道,“琢儿,跟我回去。”
他一时情急,连昵称都喊了出来。谢如琢却不为所动,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道,“皇上,您还记得去年猎场时,您当时许诺给臣女的一个要求么?今日,臣女想请您兑换了这个要求。”
靖帝看到这儿,倒是看出了几分的兴味来。再一看萧君夕那一脸的惶急,更是起了兴趣,笑道,“自然记得,说吧,你想要什么?”
谢如琢还未说,萧君夕就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了,当下就口不择言道,“谢如琢,这是御书房,岂容你这般放肆!”
谢如琢回头,似笑非笑道,“三皇子,皇上还没说什么,您倒是先说我放肆了,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她就是生气了!虽然知道萧君夕是为了激怒她,好叫她再不理会换血的事儿。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说她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是吧,那她就要一个资格!看他还拿什么话来堵他!
“你一个大臣之女,可别罔顾自己的身份。”萧君夕心头起火,说话也有些重了。
谢如琢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胡闹,自有圣上来分辨,还轮不到殿下您在这里置喙。”
说着,她再次磕了个头,道,“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