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是凤栖寝殿的位置。洛殇细心回想着,不对,应该是凤栖的后院,后院……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手心攥紧,十分心急,也不顾自己双腿上的伤匆忙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那是供奉白月娥牌位的灵堂,那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突然的失火。然而洛殇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她只想着白月娥的牌位不能烧毁,一定不可以。
否则,那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这一生都会活在对白月娥的亏欠中。
长廊上,白衣拖地而起,向着那火势熊熊的方向跑去。
大火是从里面燃烧起来的,洛殇到的时候,那间房间上的牌匾已经倾斜歪倒在了一侧,似乎很快就要断结,火势很大,缕缕青烟从窗子的缝隙飘出,洛殇脑子一片空白,她根本没有去想为何燃烧的火焰没有引起府中人的注意,为何这么久,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提着脚下落地的长裙,跑入其中。熊熊烈火里,袖子捂住嘴巴,寻找着那块墓碑。
白丈从底部一直烧到最上段,屏风横插在窗子一侧,桌上的酒撒了一地,更添劣势,到处都是红色的火苗。
终于在桌子底角处,她看见了那块黑漆漆里横在一旁的墓碑,晕烟呛鼻,洛殇急忙的将牌位抱起,一声断裂在火中响起。
她看着断了的一截掉落在她脚下,片刻的迟疑,捡起地上的那半。
那次在后庭的大火中,小竹说是冷邵玉不顾生死救了她,他真的可以为了她不顾生死吗?
腿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这一折腾更是煎熬,每走几步,就觉得下肢无力,根本使不上劲儿,好不容易撑着身子勉强走出火海,然而,满院站立的人却让她的心玮玮而立。
众人规矩的站在两侧,等候正中央的女人吩咐,他们脸上带着担忧和无奈。
看到司徒静雨点了头,身后一群下人才提着水桶解救这场大火。
洛殇轻咳两声,她轻蹙画眉。
“趁王爷不在,姐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放火毁灵堂,王爷若是知道了,该有多失望。”司徒静雨一脸故作的正义,说的振振有词。
看这样子,她是有备而来,只为设下这一天衣无缝的圈套。而她又算准了,洛殇也一定会配合她入了这个计谋。
沉默的脸上,有一丝轻微的起伏,洛殇不想解释,因为一切都已经无用,她从容的开口。“是不是我做的,你比我更清楚。”
为了除掉她,司徒静雨还真是不择手段。
司徒静雨慢步上前,站到洛殇的面前冷笑。“灵堂怎么就会无故失火,你又为何会第一个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府里的众人都是瞎子吗?想趁王爷不在,毁了灵堂,怎么,敢做不敢当?这可不是将军世家该有的风范。”
她步步紧逼说着子虚乌有的话,下一刻,司徒静雨直接拽开洛殇的手腕。
灵牌坠地,众人眼下,段成两截的墓碑滚下台梯。
洛殇弯下身去捡,还没等她的手触碰到那断裂时,司徒静雨已经对着奴才下了命令。
“王妃胆大妄为,毁了王爷最爱之物,即可起将她关入地牢,本妃要好好审问她,给王爷一个交代。”她嘴角勾起。
被奴才强行架持着的洛殇忽然轻笑。“你想除去障碍,只需动动手指,何必如此,伤他的心。”
白月娥的牌位已断,再不能修复,冷邵玉若是知此,更会愧疚,也会心疼。
司徒静雨浑身散发着阴狠毒辣之势,她在洛殇的身前慢慢说:“伤他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做的这一切。”
她咬牙狠笑,大声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