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靖离那颗渐行渐远的心。
回到公司,她弄了些热水,简单擦拭了身体,身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历历在目。
好像在给她讲诉,刚经历的那场难以启齿的欢爱。
没了爱情,没了君靖离,她还有念念。
她和念念要在北城生存下去,她就必须赚很多钱。
有了钱,她的女儿才能继续读贵族学校,她才有选择如何生活的资本。
她除了这个小公司,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已经不敢想,君靖离跟简容烟的冲突有多激烈。
她除了恨简容烟,就是恨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喝醉,如果没有遇到简容烟……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她骂自己,海棠你就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
天一亮,她打开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简容烟的。
竟然还是没有那个她最想看到的号码。
她的心,已经没了知觉。
年前没有几天了,她已经想好下一步的打算。
先让念念在宫家暂时住着,她在没租到房子前,先买上个床垫,被子,在办公室打地铺。
她和孩子放在桃源里的行李,该搬过来了。
因为昨晚的酗酒,她的头一直隐隐作痛。
搭车来到桃源里。
在大门口踌躇良久,才迈进那扇门。
管家很恭敬,说先去通报一下君靖离。
海棠望着这栋熟悉的房子,心中百转千回。
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就不属于她了。
以后,这里肯定会有新的女主人。
疼痛从她心尖弥漫开来,让她四肢百骸都如同在十八层地狱里历练一遍。
“先生说,您可以自行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很快,管家过来回复她。
她上楼。
每走一步,她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不想面对君靖离。
可是,离开男人,她就没有矫情的资格。
她要在北城立足,养女儿长大,所以,她必须快速选择遗忘,开始崭新的生活。
她直奔卧室和衣帽间,收拾自己和小丫头的衣物和用品。
书房的门虚掩着,君靖离应该在里面。
这样也好,不见面就省却了很多麻烦事儿。
满满两大箱行李,她吃力地掂着下楼。
“搬出这里,是去找简容烟么?”
海棠愣住。
不知何时,君靖离已经站在书房门口。
他脸上有些许伤痕,胡茬若隐若现,声音喑哑低沉,满是疲倦。
“君靖离,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们结束吧。”
“为什么是简容烟?”他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她胳膊,“为什么是他?”
她胳膊被他捏的生疼,皱眉。
“海棠,你可以被北城任何男人骗上床,唯独简容烟不可以!”
海棠强忍着摇摇欲坠的泪水,垂眸不语。
“我不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对我的背叛,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不行!”他声嘶力竭。
“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他用力晃着她瘦削的身子。
如果昨天,她放下矜持,早些拨出他的电话,两人和好,根本就不会被简容烟钻空子。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海棠,我要你说,你讨厌简容烟!”
她轻轻摇头,“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啪!”
他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她轻轻摸了下脸颊,好像嘴角出血了。
他右手僵在空中,微微颤抖。
他打了她!
他竟然打了她!
当年,他以为她故意弄掉了那个孩子,都没舍得动她一指头。
现在——
他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嘴角还带着一滴嫣红的血珠。
“你好好保重,念念先寄养在宫家,等我租好房子,就把她接过来。”
她拉着行李箱飞快下楼。
他狠狠咬住薄唇,一拳打在楼梯口的陶器摆件。
她就这么走了?
搬出桃源里,滚出他的世界了?
为什么,为什么聪明如她,会被简容烟算计?
算计什么不好,竟然是她的身子?
把他君靖离置于何地?
他这辈子跟简容烟都要不死不休了。
海棠带着行李回到公司,开始从北城网上发讯息找房子。
搬出桃源里,她不想让孩子心里落差太大。
她想在过年时,给孩子一个相对安定的小窝。
房子不要太大,四五十平,六七十平都可以。但一定要生活设施齐全,能拎包入住。
她打电话给帝豪国际酒店的前台,把她昨天开的车钥匙用同城送过去。
然后让酒店的人把那辆车送回桃源里。
既然已经分手,她就不能再沾染他的任何东西。
她现在手里只有十几万块,她还要留着年后公司扩张用。
买车,等等再说吧。
这是她遇到君靖离后,第一次为钱发愁。
网上很快就有了回音,让她去看房。
她拿着手包,走去电梯口。
电梯门一开,简容烟正好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