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若便接听了。
张元青一句话都没说,秦幽若就在那头情绪激动地说了很多,有些更像是自言自语,如同得了癔症的疯子一般。
一分钟以后一名技术人员冲我招手,我过去一看,秦幽若所在位置竟然就在我家正对面的酒店里,走路的话十分钟便能到。
这个疯狂的女人,不晓得是胆正还是想死,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张元青约她出来见面,她冷笑一声,“我还没有送你一份大礼,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见面呢。”
说完便挂了电话。
张元青看了电脑上现实的地址,立即对陆星河道:“给我几个人,我亲自把她揪出来。”
“元青,你要小心点。”听秦幽若的语气,总觉得她不像个正常人,谁晓得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陆星河把三哥和尚冯超跟韦星派给他,五分钟后他出了门,临走前,我依依不舍地抱着他,很后悔刚才跟他生气,他常跟危险打交道,我不该惹他担忧的。
“别抱了,叫秦幽若跑了就不好了。”张元青低声哄我开心,“等我把秦幽若揪住,我回来好好……嗯哼,你懂的。”
本来很压抑的气氛,被他不正经的一句调笑缓和,我笑了笑,“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张元青离开后,我回到客厅,陆星河跟汪博渊一人抱了一个小家伙在客厅说笑。
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不知道张元青在外面闯关啊,他们竟然在家笑得出来。
快三个月的小家伙们眼睛越来越亮,且人小鬼大,时常做出些可爱的鬼脸,叫人不得不开怀大笑,我也被他们的小表情逗乐,若不是万医生叮咛不能亲吻婴幼儿,我真想在他们的脸上亲一口。
半个小时后,我接到三哥的电话,秦幽若还是跑了。
现在的秦幽若,虽然得了失心疯,智商却达到了最大值,是不是坏人的智商都比较高?
在我懊恼之时,陆星河接到顾南风的电话,他说,今天中午张元贺偷偷从裴钢的家里逃了出去,气得裴钢骂天骂地发誓再也不管他了。
挂了电话,陆星河对我说:“我估计张元贺来了帝都,准备跟秦幽若汇合,这两个人必须尽快抓住。”
双毒聚在了一起,威力可是翻倍增长,我垂头丧气地感慨一声,“他们俩就是咱们家的定时炸弹,一日不除孩子们一日不得安宁。”
汪博渊想了想,“秦幽若可是帝都的通缉犯,我去局子一趟,叫警方严密观察,咱们双管齐下,一定能把他们拿下。”
这个建议不错,我支持他。陆星河却突然笑了,自嘲说道:“我自负一生,没想到被两个神经病一样的小年轻弄得焦头烂额,真是应了那句话,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种人以后千万不要再招惹了。”
我跟汪博渊对他的感慨深有体会,这种小人,就像一坨狗屎,踩上了就甩不掉。
张元青空手而归十分失落,我怕陆星河又迁怒于他,早早地带着他上了楼,跟小家伙们玩去了。
陆星河倒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在保镖的护送下去了星河集团总部开会,可他依旧不叫我出去上班,怕我遭遇危险。
但他却差点遇到危险。
这是一次,泯灭人性的报复。
惊动了整个帝都。
五月下旬的中午,帝都的空气中弥漫着烈日的气息,三四个街头卖花的小姑娘,不晓得收了别人多少好处,每人手里捧着一只盒子走进星河集团总部,保安还没来得及驱赶她们,“嘭”的一声巨响,她们手里的盒子不约而同地爆炸了。
小姑娘当场死亡,一楼一片狼藉,二楼三楼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现场有九人死亡,十八人重伤,三十多人轻伤,这起案件轰动了整个帝都,彻底将星河集团推向风口浪尖。
陆星河气得差点晕倒,等他清醒过来,立即寻求那位大官的帮助,在大官的忽悠下,将这起事件定位恐怖袭击,秦幽若跟张元贺列为国际恐怖分子。
之前的私仇彻底变成了众怒。
六月初的一个早上,警察在帝都郊外一家小旅店里发现正在吸毒的张元贺,立即将他逮捕,却并未发现秦幽若的身影。
最关键的人物没有抓到,我们还不能放下心来。
这时,秦优臣从容市过来,他给我们说:“我妹妹丧心病狂,扰乱社会治安,不能再叫她继续疯癫下去了,我亲自把她约出来吧。”
秦优臣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他大公无私的精神,他果真是秦家的异类,这也是陆星河欣赏他、张元青愿意跟他继续合作下去、汪博渊没有反对他跟汪晴晴交往的原因。
在秦优臣跟秦幽若见面前,我们先把先关情况告知警方,配合警察的方案行动。
终于,六月中旬,一个滂沱大雨的下午,秦优臣联系上了躲躲闪闪不敢露面的秦幽若。
她似乎知道秦优臣的用意,约在人口集中的大型商场,好在警察早有部署。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秦幽若丧心病狂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她身上缠满了自制炸药,且随手挟持了一名孕妇,没有化妆的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憔悴的模样似乎给她徒增了二十岁,凌乱的发丝中竟然夹杂了无数白发,看上去潦倒沧桑。
她叫警察把张元青叫过去,否则就跟无辜的孕妇同归于尽。
我怕张元青出危险,跟他一道儿来到事发地点,打算跟秦幽若做最后的道别,她跟张元青的孽缘,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