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的资产。人这一生,走运的话才会先吃苦后享福。”
说完,陆星河抿了一口酒,眼里沾染淡淡的惆怅,“张天豹不过四十八岁,就以如此悲惨的方式死亡,说到底是他逃不过上天的惩罚。咱们跟张家的恩怨,到此为止吧。人,总逃不过生老病死,大仇得报,就叫自己过得舒坦点吧。”
顾南风豪迈地仰头喝了一口酒,干脆回应,“好!”
“平安。”陆星河又看向我,“你跟张元青……”
他突然顿住了,干净整齐的眉头忽地皱了起来,“平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你应该尝试一下别样的生活,过完年爸爸陪你再游一趟欧洲。”
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我不忍拒绝,心中亦很明了他是何意,说白了,他依旧不看好我跟张元青的感情。
“爸爸,谢谢你。”
不管他如何对张元青不满,却没有继续阻止我跟张元青相见,就凭这一点,我必须谢谢他。
吃完饭,我送顾南风去机场,陆星河怕我路上不安全,特地叫我乘房车过去,车里坐满了壮硕的保镖。
顾南风看到这阵仗,不由笑了起来,拒绝道:“平安,我自己过去吧,你别送了。”
这样也好,我怕顾南风再跟我说些煽情的话,我怕自己会哭,怕又伤他的心,叫他难过。
我送他到车库,在他上车前叮嘱道:“Penny是个不错的姑娘,你给她机会,万一你俩合适呢。”
“好,我试试。”顾南风伸出半个脑袋,冲我笑。恍惚间,我把三年前那个干净阳光男孩的脸,跟眼前稳重阴郁的脸相互交叠,他们明明是一个人,感觉却彻底变了。
我的的确确辜负了南风的爱,背叛了他的好。
所以,我不想再次错过,我要抓紧张元青的手,哪怕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远离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一直在陆星河房外徘徊,直到保姆唤我们下去吃饭,陆星河从房间出来撞上了我,我才朝他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怎么了?”他穿着得体熨帖的手工西装,显出精瘦的身材,他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擦着味道清淡的男士润肤露,怎么看怎么年轻。
“爸,跟你商量个事,参加完追悼会我想跟张元青回锦绣苑住两天,你就答应吧。”张元青因公繁忙不来找我,我可以找他啊。
陆星河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我就知道他不同意,不同意算了,到时候我悄悄溜过去。
“好,带上冯超跟季芸。”他率先下了楼,清淡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尽快回来,他那里暂时不安全,我不想把你卷进一场风波中。”
“为什么这样说?”我追上去问他,“是不是裴家还没离开,还想着给张元青下套?”
“你若是裴佩,你会眼睁睁地看着张元青把她精心谋划的局打乱,一揽子继承张天豹所有家业?”陆星河淡然地问我。
当然不会了!陆星河的话,是不是告诉我,裴家一直盯着张元青,伺机而动,想着一招致命?
“爸爸,难道就没有克制裴家的办法吗?”我急了。
“有。”陆星河淡淡吐出一个字,却没了下文。
“告诉我。”我是他女儿啊,他不至于跟我拽文吧。
“我能想到张元青也一定能想到,你别担心。我只担心,现在的张元青想着离开你,而你却放不下他!”陆星河在我额前敲了一下,我听出他埋怨的语气。
“不会的,你要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这句话我说了很多遍,现在有点自我麻痹的感觉。
陆星河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不晓得他在否定什么。
吃完饭,陆星河看了一会儿报纸才去弘博园陵。
所有的殡仪馆都一个样,冷清、压抑、悲凉。
我跟陆星河出现时,张天豹的灵堂里已经来了许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跟陆星河过去后,穆源亲自接待我们,我在大厅里寻找张元青的身影,过了一会儿他才从一道小门里出来,今天的他穿着黑衣黑裤,站在黑色的台上,看上去冷冽犀利的像一根黑色的傲竹。
他阴沉幽深的目光跟我期待的眼神相遇,只是一瞬,一丝柔软从他眼中闪过,接着他扫向台下诸位,眼神再次坚毅冰冷,朗声道:“谢谢各位长辈们百忙中参加家父的追悼会。”
“爸,你说裴家会不会来闹场?”我一边听张元青站在台上声音悲痛地追念豹哥,一边问坐在一侧面无表情的陆星河。
话音刚落,大厅外闯进一群黑衣人,他们立即吸引厅内诸位的目光,我们全部转过头去看他们。
而为首的正是张元贺跟他舅舅裴铮,闹事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