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季芸寻找张元青的身影,找了许久却在树丛中听到一丝声响,我轻声唤道:“元青,是你吗?”
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季芸迅速俯身爬了进去,几秒的功夫,她把身受重伤的张元青从里面拖了出来。
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鲜血从他衣袖中源源不断地往外涌,惊得我立即摘下宽厚的围巾堵住他的肩膀,跟着季芸将神志不清的他搀扶回去。
回到别墅,我立即叫季芸找来绷带暂时帮张元青止血,继而又朝楼上大吼两声,急切呼唤陆星河下来。
这时候我没一点注意,需要陆星河的帮助。
陆星河刚洗完澡,他穿着一身洁白的浴袍走了下来,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脑袋上,看上去更加减龄。
“这是怎么回事?”陆星河从楼梯上下来时,看到躺在沙发上已经神志不清的张元青,并没多么惊诧,平静问我。
我来不及叙述详情,只是说:“他被人追杀,不得已跑到咱们小区外的小广场,最后侥幸避开那些人的搜索。他受伤了流血过多,你找名相熟的医生过来为他止血。”
陆星河慢悠悠地瞥了沙发上的张元青一眼,“这里不是帝都,我的势力哪有秦家大,也没有相熟的医生,我派人把他送医院去。”
“你是不是傻啊,张元青进了医院岂不是暴露了,你也知道这里是秦家的地盘,这样做岂不是叫张元青送死吗?”听了陆星河的话,我的脾气突然爆发,就想冲冷血的陆星河吼两句。
这一吼还有点效果,陆星河这才派人把张元青送到附近一家设施齐全的小诊所,医生迅速帮张元青缝合止血,只是缝合时并未用麻药,硬是将昏迷的张元青痛醒来了。
我一直守在他身边,第二天早上他的血止住了,人也醒了过来,我怕小诊所不安全,叫季芸跟谭明把他挪回别墅。
躺在我温暖的大床上,我一边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以为他这半个月一直跟之前的部下联系,然后稳扎稳扎悄悄部署,哪料到一上来就这么猛,每次看到他受伤,我特别心疼。
“经过我这么久的勘察,豹哥的生意全被程才把持了,我怀疑程才被秦吉盛收买了。昨天下午我跟穆源接近豹哥文渊路的宅子,想知道豹哥现在的近况,没想到,刚接近宅子便被保镖发觉,我暂时不能暴露身份,便跟他们交手,保镖数量庞大我跟穆源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俩不得已走散了,我还身受重伤。”
张元青把实情告诉了我,我却听得一身冷汗,张天豹的下属再眼拙也不至于认不出张元青呀,怎么会对张元青下狠手呢?
难道那些保镖并不是张天豹的人,而是秦家或者裴家的人?
“那些保镖眼生的很,并不是豹哥的人。但是,他们为何在豹哥的宅子里当值呢?”张元青从床上坐了起来,严肃说道:“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有心人派来监视豹哥的。”
“你的意思是,豹哥被人软禁了?”我不免惊诧,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我在容市多少有点势力,豹哥虽然把我的会所跟酒店暂时收走了,但注册法人是我,那里的负责人依旧当我是老板,我已经跟他们暗中取得联系,其中一位负责人告诉我,豹哥的两大得力助手胡铭跟程才起了内讧,而胡铭三个月前离职了,下落不明。”
张元青说的越发复杂,我静下心来想了想才理出一条思路来,他的意思是,程才被秦家或者裴家收买了,而胡铭不愿背叛豹哥,不得已离职了。
那么假如找到胡铭,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的内幕,有助于张元青跟秦家或者裴家抗衡?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张元青赞同我的观点,只是他没我这样乐观,他怕胡铭已经遭了暗手。
他又告诉我,他的下属已经出去寻找胡铭的下落了,胡铭那是一个希望,而他也不能闲着,必须继续试探,才能了解豹哥的真实情况。
“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一下,秦家跟裴家是以何种方式合作的,这两家之前还闹得剑拔弩张,我就不信了他们为了利益突然走在一起,还能好的如胶似漆,总有突破点。”我不断鼓励他。
张元青看着我,问:“野草,假如我为了复仇,为了把豹哥的财产夺回来,用了些极端的法子,你会不会讨厌我甚至离开我?”
“比如说?只要不跟陆星河为敌,不陷害顾南风,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都接受。只是你也别太着急,三年不够我等你五年,五年不够我等你十年。”我觉得凭张元青对我的爱,他的办法再极端也不可能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