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大夫停下来,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知道他正帮我号脉,立即纠正道:“何大夫,你误会了,生病的是我爱人,不是我。”
不过五六秒的时间,何大夫放下我的手腕,和善一笑,“小姑娘,在我眼里你也是病人。你血气不顺,心血不足,失眠多梦食欲不振,乃思虑过重心血耗尽之因,且你妇科不调,湿热下至经期后延,你也需要调理一二,否则将来不易有孕。”
这人真是神了!他说的症状跟我的现状完全相符。
张元青急忙走了上来,对何大夫道:“请你帮野草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我想跟她有个孩子。”
何大夫又替他号脉,约莫半分钟时间,继而又号另一只手腕的脉,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更需要医治,否则……”
他没有继续下文,却叫我心中一惊,忙问:“否则怎样?”
何大夫笑了笑,“否则,有精无子。他之前吃的药物对身体有损,需要静养,否则不易有子。”
说来说去都是不易有子,张元青的心结就在孩子身上,倘若将来真不能怀孕,岂不是对他打击很大。
“他们都不大,调理一下应该没问题吧?”钟铃铛似乎被何大夫的话唬住了,赶紧往好的方面引导。
何大夫祥和地看着我跟张元青,缓声说道:“要按时吃药才能见效,中药来的慢却治本,你们年轻性子躁,耐得住性子,才能治大病。”
从那之后,每天早上我起床熬好张元青的药,看着他喝下,然后他在李扬的陪同下,去何大夫家打太极拳,中午饭前继续喝药,午休后又去何大夫家,何大夫给他针灸治疗,下午又跟着李扬去野外乡村道路上跑步,晚上回来洗澡睡觉。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发现他的气色有了明显好转,夜里睡眠也有所改善,我再也不用大半夜起来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了。
而我也一直吃药,同时还吃了些滋补的食物——猪血、猪肝。何大夫说我严重贫血,多吃猪血、猪肝可以生血造血,对身体大有裨益。
钟铃铛的爸爸之前就是屠夫,带了几个徒弟,他们现在依旧干这一行,她每天早上去那几家帮我搜集新鲜的猪血跟猪肝,然后回来做成美味的猪血粥或者爆炒猪肝给我吃。
十一月中旬天气逐渐转凉,我发现自己体质有所改善,不像原来一进入冬季就全身冰冷,现在身上有了一点火气。
而张元青的恢复令我十分满意,他终于乐观起来,似乎跟之前正常的他没什么两样了。
进入十二月,何大夫说张元青可以停药了,以后早上在家睡懒觉吧,不用陪他打太极拳了,倘若遇到烦心事自己打打太极拳,调节心态即可。
他言下之意便是,张元青康复了。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但何大夫说我依旧体弱,有条件的话,常年进食阿胶补足气血,否则影响我将来受孕。
张元青记下了,说回到市里就给我买些滋补的药材当做家庭必备用品。
我却有些心疼钱,这段时间,我之前存下来的十来万“巨款”已经花完了,可我又不敢在他面前提钱的事,我怕给他增加负担。
我记得李扬说过,豹哥收走他的产业,他手里只有名下的房产跟之前的存款可以用。
但房产不能立即变成钱啊,而他似乎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容市的煌晁会所跟海晟酒店,他手里应该没什么钱了吧。
张元青似乎看出我的担忧,刮了刮我的鼻子,“何大夫说你思虑过甚,差点耗干心血,你怎么还喜欢操心呢。你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我手里虽没上亿资产,随便拿出几百万却也是没问题的。”
在我们说话之间,穆源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沉声道:“元青,有人找来了。”
又有人找来了,他们真有本事,不管我们躲在哪里都逃不过他们的搜寻。
“谁的人?”我问。
穆源神色凝重,道:“好像是秦家人,我远远看到有两辆车进了村,便回来给你报信。”
“秦家,还有脸找上门来,秦幽若那个女人,我恨透了她!”张元青拧紧了眉头,眼里写满憎恶。
秦家当时为什么囚禁他,至今我都不清楚,不晓得他清不清楚个中缘由。
我们正说着话,钟铃铛匆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不好了,我刚才去村口商店买酱油,有两辆陌生的轿车停下来四处打听我家的住处,我假装自己不是钟铃铛,给他们指了一条假路,把他们支远了,但最多半个小时他们就发现自己上了当,咱们现在赶紧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