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期待生日的到来,希望那天张元青在那头出现。
坐回车里,陆星河带着醋意问我,“老实说,假如那瓶酒你拍到手,打算送给谁?张元青?”
我忽地想起他也有品酒的习惯,立即讨好道:“当然是送给你啦。”
“假话。”他虽这样说,脸上明显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其实,跟陆星河用心相处,这感觉还不错。他是个睿智内敛的男人,就像一杯价值不菲的美酒,看上去诱人,底蕴却很深厚。
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假如他当年没有受伤的话,现在估计也已儿女成群了吧。
“你应该有一个多月没跟张元青联系了吧,你想不想知道他的近况?”我漫不经心地看着路边飞快后退的风景,耳边忽地传来他的问题。
我想知道他的近况,但若不是他亲自告诉我,我又觉得没有必要主动打听。
遂倔强的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叶晓芳那天告诉你所有真相后,你是怎么安置她的?我虽然跟她没什么感情,且她对周文武执迷不悟,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希望她能幸福。”
突然提到叶晓芳,似乎引起了陆星河的不愉快,但他很快敛住自己的不悦,又见我执着地看着他,终是不忍继续沉着脸对我,立即破功,无奈地笑了一声,“她也算无意间做了件好事,帮我生下了你,我应该感谢她才对。所以,我派人把周文武那个好吃懒做的鬼东西送去黑砖窑当苦力去了,这样一来叶晓芳最起码能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姜还是老的辣,一点都不假。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真是高!”
“从你放火烧我废弃的宅子来看,你也不错,继承了你老子胆大妄为的本事!”他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就这样没脸没皮地相互夸赞对方,却又十分享受这种欢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父女情吧。
我记得几个月前,他还拿我当敌人,用最阴狠的话语跟招数对付我,而我也恨透了他,想把他大卸八块。谁料到,造化弄人,我竟然成了他的女儿,他待我像命一样珍重。
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吧。
回到家中,我继续背单词听磁带练习发音。三年前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曾叫我欲哭无泪的英语成了我现在的兴趣爱好。那位看我很不爽的朱老师,我很想告诉你,你很多单词的发音都是错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英语课照样进行,绘画也没间断,三月底我已经可以跟Lucy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她无须再用中文帮我翻译一遍,不管是什么进步,都会叫我高兴,我不愿意做个废人,并且相信努力就有收获。
周末,Lucy带我去东郊大学城逛街,她约出好几位朋友,有美国人、加拿大人还有澳大利亚人,她用中文跟我说,我以后面对的外国人也许并不全是英式英语,很多美国人喜欢说当地俚语,我平时多跟用美式英语说话的人对话,这样可以增加我的听力水平。
说实话美式英语比英式英语更加简单易懂些,但两者的发音有很大区别,美式英语更为简短易懂,只要那个美国人说慢点,日常基本交流我都听得懂,绝对不会把吃饭听成上厕所。
这个Afternoonteaparty过得很愉快,他们中英文交杂着给我讲了各自国家的美丽风景,以及当地的习俗爱好,还跟我分享了他们小时候的欢乐时光。
我被他们积极向上的情绪感染,虽然听说能力还很有限,也断断续续给他们讲了我小时候在宋家沟喂猪放羊的经历。他们有点不敢想象,我曾经是山沟里的放羊妹,觉得这样的生活特别酷,还想着跟我一起去宋家沟体验生活。
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乐观孩子,似乎什么事落在他们眼里,都十分有趣。
真羡慕他们能时刻保持热烈的激情和无畏的勇气。
聚会结束后,Lucy跟他们一起离开,我跟季芸跟在大学城闲逛的钟铃铛会面。
钟铃铛给我打电话,说她在一家补习班楼下的炸鸡店门口等我,我跟季芸寻了过去,并未看到她的身影,我正准备再次给她打电话时,突然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顿时激动不已,嘴唇微微颤抖,打算叫出他的名字,他同时也看到了我,立即兴奋地扑了上来。
可一瞬间的功夫,还没看清季芸是怎么出手的,他就被季芸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了。
“季芸,别激动,他是我朋友。”我立即叫住季芸,笑着走到他面前,问道:“这一年多没见,你长高了,人也长壮了点。你在帝都过得可好?”
他冲我羞涩地笑了笑,“你是一年多没见我,而我却在电视上见过你,风信子。不过,平安,说真的,你越来越美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