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附近一个主打民国风的县上拍摄,这首歌以外景为主。
钟铃铛拿着笔记本很认真地帮我记载行程和工作安排以及注意事项。她虽然大大咧咧,却是个会照顾人的操心小姑娘,只比我大了两三岁,我在她身上莫名地找到母亲的感觉。
在我们正热火朝天的商量时,会议室的玻璃门忽地一声被人踹开,继而传来工作人员急切阻拦的声音,“先生,这是我们的会议室,你不能……”
“滚!”张元青的声音立即传了进来,冷得好似冰山上锥心的冰刺,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两步,很奴性地上去迎他。
顾南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声道:“你别动,我来应对!”
张元青器宇轩昂地站在门口,冷峻地目光牢牢地锁在我身上,“你,过来!”
咬牙吐出三个字,他微微往李扬身上依了依,额上立即滑下豆大的汗水,背上的伤口肯定在他发怒时裂开了,这个男人做戏都这么卖力,不晓得心疼一下自己。而周围的工作人员被他的狂狷气息吓到,没人敢上前阻止他。
我想挣开顾南风的手,飞奔进他宽阔的怀抱,却又生生忍住了,刻意板着脸跟他对抗,“我给顾南风帮个忙小,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他走了过来,伸手想拉住,却被顾南风扣住了手腕。
“宋平安是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是你的玩具,她想做什么跟你没关系,张少还是回去养病吧,万一再惹恼豹哥,就不是挨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顾南风的话不无讽刺的意味。
张元青迅速抽回胳膊,眼睛微眯,露出危险的光芒,威胁道:“顾南风,你忘了前段时间跟陆星河一起救我的事了吗?你这样,本少爷很难跟你合作下去!”
周畅见他们说的话越来越有深意,便将室内的工作人员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下我跟顾南风。
顾南风最近露出一丝不屑的笑,酒窝立即浮现出来,“不合作,拉倒!反正那也是陆星河的意思,我一点都不感激你。跟你合作,我不过是看在平安的面子上,可你并不能保障平安的安全,时常将她陷于为难之中,既然没能力照顾她,你就男人点,放手吧。”
他话音刚落,张元青迅猛如豹般冲了上来跟他扭打在一起。
搁平时,他或许不是张元青的对手,但现在的张元青身受重伤,战斗力大不如前。两人毫无形象地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李扬,把他们拉开啊!”我站在一侧急得直跺脚,大声祈求站在旁边看好戏的李扬。
李扬这才出手,将张元青拉开,又怕顾南风趁机偷袭,赶紧将脸上布满汗水的张元青护在怀里。
“宋野草,我就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张元青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表情痛苦,刚才扭打间一定又把他背上的伤蹭到了,我想想都觉得疼。
顾南风把我护在身后,他擦了擦微红的嘴角,“她不跟你回去!”
“元青,你走吧,我帮完忙就回去。”我表情纠结地盯着相互揉搓的小手,低声道:“若豹哥知道我整日守在你身边,他怕是也不愿意。秦小姐时常去医院看望你,她估计也不想见我。我无依无靠,得罪不起秦家。”
顾南风听到“无依无靠”四个字时,大力握住我的手,像是要把我融化一样。
就这样,张元青带着悲痛跟愤怒离开了,临走前踹翻了三四把椅子。
“扬哥,我忙完后直接回广达市,就不去医院看望他了,你给他说一声。”我对走在后面的李扬叮嘱,“你照顾好他,叫他不要总是跟豹哥对着干,豹哥也是对他好。”
李扬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目光闪动并未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
“平安,我养你……”顾南风看我十分难过,温柔地安慰我。
我立即打断他的话,“去吧周畅叫进来啊,咱们还有些细节没有商量呢,既然答应帮你,我就会全力以赴。不管将来你遇到什么困难跟麻烦,只要你对我坦白相告向我寻求帮助,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南风,希望你听懂我的言下之意,你必须跟我坦诚相待,不要防备我,你父母的悲剧已经发生,我们不要伤害更多的人,叫张家给你最大的补偿。
请你,一定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张元青。
当晚,我跟钟铃铛躺在顾南风家的客房里,平静地说了很多,曾经的悲惨生活、最黑暗时光,说完,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满以为过不去的坎,如今在我们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鸡蛋从内打破是生命,从外打破是死亡。
这个道理,不晓得几个人能深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