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起一层倦意,他不过二十一岁,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啊。
我从床上下来,想抱住他,突然下面一阵暖流,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今天的量有点大啊。”
听了我的话,张元青伸手将我抱在怀里,跟我耳厮鬓摩,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几乎在我耳边低喃,我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时,我大力推开他,叫他去开门,万一被来人撞到我俩又搂又抱多尴尬。
再次坐回床上,我觉得自己虚弱到头昏眼花的地步,小腹处特别疼痛,比我平时来大姨妈疼多了,甚至出了一身细汗,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免疫下降,身子变得更加娇弱了?
张元青打开门,顾南风并着三哥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一只保温盒,径直绕过张元青走到我面前,“这是我专门为你炖的鸡汤,你喝一点,尝尝我的手艺。”
他一边说话一边帮我盛汤,那双白皙的手格外好看。
三哥站在床边目光阴郁的看着我,眼里充满怜悯和爱惜,“平安,我的多灾多难的平安,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平安起来呢。”
“怎么了三哥?”肚子实在疼痛,我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顶着苍白的脸看她,“我这不是没事吗。只是小波为了救我……死了。”
“平安,你别回广达市了,就留在容市,我叫南风给你找所学校,你继续上学吧,那么上个中专,也比现在好。”三哥抓住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顾南风轻轻推开她,把汤碗放在我手里,又对三哥道:“你在这陪陪平安,别乱说话,惹她伤心。我跟张少出去聊两句。”
我本注意“别乱说话”四个字,但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立即将“别乱说话”抛在脑后,紧张地看着面色阴郁的张元青,“南风只想跟你聊天,凡事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实则也是婉转地告知顾南风,不要冲动打人,他们两个都是打架的好手,真在医院动起手来,估计三哥都拉不住。
他们都听懂我的意思,竟异口同声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目送他们出去,我这才喝下顾南风送来的鸡汤,这两三年顾南风成长很多,最起码在照顾人这方面越发老练,他的厨艺虽比不上张元青,却有家的味道。
“平安,张元青那个人太危险了,你离开他,彻底远离他,南风养的起你。”三哥坐在床边唉声叹气,“倘若当初不是潘媛婕,你就不会跟顾南风分手,那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戒毒成功后竟然跟白爷跑了!既然要跟白爷跑,当初又何必辛苦地解毒呢,现在估计又抽上了!”
“什么?!”我惊愕地问了一句,“她怎么跟白爷跑了,当初若不是白爷,顾南风怎么会进局子,又怎么会远走他乡,她怎么跟白爷勾搭到一起去了?”
“可不是!”三哥抱怨道:“顾南风跟苏蔚离开前,已经帮她安排好去处,结果不出一月,她就凭借出众的相貌妖娆的身姿跟白爷勾搭到一起了。我听说雷霆也跟在白爷手下混呢,就连被警方四处通缉的胡永宏也在白爷手下。对了,曾在广达市卖粉的蔡世杰也奔赴白爷了。”
这个白爷,简直是废物回收所啊。我总觉得,将来他跟张元青不对付,这是一个不要命的不法之徒,仅仅只是远离还不够,一定要防着他。
突然有纠结起来,倘若张元青做了秦爷的女婿,依附于秦家的白爷岂敢给张元青难堪。
世间无数条路,我跟张元青似乎每次都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只为两人能在一起。
我们的爱情,来的太不容易了。
喝完鸡汤又聊了许久,我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腰又酸又困,忍不住想躺一会儿,见顾南风跟张元青还没回来,便催促三哥,“你出去看看,那两人年轻气盛,我怕他们打起来。”
三哥愤怒地哼了一声,“那两人是该打一架。”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她。
她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我乱说的,男人嘛,就该用拳头争夺女人。”
说着她跑了出去,我艰难地躺在垫高的枕头上,脖子难受,我暂且不能完全平躺在床,小腹处撕裂般的疼痛叫我难以入睡,我两只手都汗湿了,紧紧扣着床单,这种磨人的疼痛感太难受了。
门再次打开,我以为是三哥他们回来了,结果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护士,她羞涩地看了我一眼,一边盯着手里的备忘录一边念念有词,“消炎药、镇痛药、保宫丸……”
我猛地瞪大了眼,一个不祥的猜测在脑海里回荡,我惊恐问道:“护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