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9路公交车也来了,我跳进车里,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突然有点小感慨,人生处处充满希望。
刚下公交车,就看到钟铃铛拿着伞在车站等我,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没拿伞,她笑着跟我打趣,我会掐指神算啊。
第二天起床,发现窗外阴雨连绵,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银河上班,越接近售楼大厅,我的心越发忐忑,昨天我把柳老板砸伤虽及时逃跑了,方欣却还在,不晓得姓柳的会不会为难她,而她的秘密也被我知道了,她会不会刁难我。
进门后看到售楼小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似乎正热烈讨论着什么,我向来不喜欢说人是非便回了前台。
她们见我进来便蜂拥而上把我围住,七嘴八舌地问我问题。
“小宋,你昨天跟方主管一起出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叫方主管今天一大早赶过来辞职?”
“方主管是不是……勾引了哪家大老板,被大老板的媳妇抓奸了?那小脸,哎呦,满是伤痕,一看就知道她昨天被人暴打了一顿。”
“你们昨天是不是跟卖玉器的柳夏辉见面了?那人是出了名的色胚,估计是他老婆来抓奸了,还好你识相回来的早,要不然一块跟着被打。”
“……”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连大厅的卫生都没人打扫,直到销售部的李经理经过,才将她们驱散开来。
从她们的话中,我迅速得出一个结论,方欣昨天被人打了一顿,所以今天辞职,是不是姓柳的把所有怒火都撒在了方欣身上,逼得方欣干不下去了?
我有点愧疚,但一想到她明知道柳夏辉是什么人,还叫我陪姓柳的,心中便来气,薄怒冲淡了那丝歉意。
做人必须厚道,否则自食恶果。
方欣从办公区二楼人事部出来后,顶着一张几乎变形的大花脸,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我着实看不清她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上挂着什么表情,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她。
心中却在盘算,倘若她给我难堪,在这大放厥词,我一定不会任其羞辱,把她的龌龊事也抖落出来。
哪知她缓步走到我面前,突然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这一举动立即引拉大家的目光,弄得我好不尴尬,急忙从前台走了出来搀扶她。
她却固执地推开我的手,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说:“小宋,对不起,昨天我不该拉你蹚浑水,我现在这样纯属咎由自取,应该享受惩罚。我给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我身边很快围满了人,她们惊诧地盯着我跟方欣,一边投来探究好奇的目光,一边窃窃私语,弄得我如芒在背极不自然。
“你快起来啊,有什么事起来说。”
方欣却固执地跪在地上,“你原谅我,我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你们两个……是不是抢了同一个男人啊?”
“方欣是不是勾搭了你的男人啊?”
“这宋平安什么来路,好牛逼的样子。”
“……”
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听得我又羞又躁,才来这儿上班十天啊,怎么就发生这种荒唐又夸张的事啊,来不及细想方欣为何有这样的举动,赶紧对执着的她说:“好,我原谅你。你快起来!”
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瞬间松了一口气,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速度很快,好像走慢一步就被恶魔抓走了似的。
她离开后,众人将探究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我窘迫地朝大家干笑两声,不晓得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追问。
就在这时,人事部的徐经理走了出来,将好奇打量我的众人驱散,命令她们该干嘛干嘛,别操着手站在一侧当闲人。
松一口气的同时,我又怕徐经理找我谈话,好在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经过,并未给我难堪,亦没有跟我眼神交流,说实话,我来这里十天,除了应聘那天他亲自面试我,之后从未跟我说过一句话。
之前我还以为他受顾南风所托,特地关照我,现在我更加相信,他招我进来只是偶然。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珠拎着饭盒特地找到我,“宋平安,我早上来的晚,没欣赏到你跟方欣的精彩故事,给我说说,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抢了她的金主,金主给你撑腰把方欣那个老女人打了一顿?”
这个可恶的女人,脑子里除了金主就不能装点别的吗?我瞪她一眼,端着饭盒走出休息室,坐在大厅外接待客人的玻璃圆桌旁吃饭,这个便当还是钟铃铛帮我做的,味道真不错。
大厅外就是公路,车来车往好不繁忙,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越吃越冷,突然背上多了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熟悉的香味猛地进入我的鼻腔,我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