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电话,我像只游魂野鬼似的在路上漂泊,哪儿都不是我的家,这种居无定所的孤独感快将我撕碎。
出租屋,只是我暂时的容身之地。张元青家,不过是上位者一时兴起收留我的地方。宋家沟,这辈子都不想回去,我不想在山沟里愚昧一生。
曾经觉得有顾南风的地方就是家,现在连顾南风都离开了我,我是多么可怜和孤独。更可怕的是,周围布满危险和陷阱,我根本看不透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必须处处防备,即使这样依旧深陷迷局。
越长大越辛劳,却并未更强大。我好累,好无力。
回到出租屋时天都要黑了,屋里冷冷清清,到了夜里寒凉入骨,床上的被子有点单薄,我需要购置厚被子了。
进门口还没来得及开灯就看到屋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惊了我一跳,正准备大声叫喊,才看清来者是张元青。
我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绕过去,坐在床上戒备地盯着他,他的手段我多少知道点,虽不会花言巧语,却总能头头是道,说的别人晕头转向。
他过来一定想为自己狡辩,我、不、听、也、不、信。
“走吧,跟我回家。”张元青一步跨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回去给你准备丰富的晚餐,你看你瘦的像只猴子。”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立即抚平我内心的毛躁,说好的仇恨呢?说好的骨气呢?
全部化作一句口讷的言语,“不、不了,我、我、不想麻烦、你。”
张元青低声叹了一口气,蹲在我面前,无奈说道:“你是不是想我把这栋破旧的民居买下来才开心啊。”
神经病!我愤愤瞪了他一眼,回答:“你有钱就买啊,我再搬一处地方就是了。”
“的确是个问题,那我就天天守在你家门外,张扬地四处宣告,你是我女人,叫所以对我起敌意或者歹意的人都跑上门,拿你当我的软肋,然后我俩一起陷入危机,最好抱在一块儿死!”他平视我的眼睛,表情严肃语气沉重,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而我却心慌意乱,他这是……向我表白吗?以这种场景、这种口吻?果真另辟蹊径!
对不起,我不接受。
“张元青你走吧,我招惹不起你,总能躲得起吧。”
张元青站了起来,似乎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怒意,缓了两三秒才道:“听好了,那件破事我就给你解释一次。”
“徐国锋的确在半年前就被我收买,初次约你在悠然阁看他跟王思思的好戏时,他已经是我的人,我的确叫你自己解决这件事,而你办得还不错我很满意。”
“至于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掐断王思思的歹念,甚至出手帮你扳倒王思思,我有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在我的引导下你亲自扳倒王思思,心情是不是很爽很有成就感?”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又不是天神,王思思为爱发疯在开学典礼上闹了那一出并不是我能料到的,至于顾南风辍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硬要把这些账算在我头上,我不依!”
“宋野草,做人要讲良心,我张元青可曾陷你于危险之中?可曾对你的请求不管不顾过?可曾叫你失望过?你仅仅靠徐国锋的三言两语以及自己的胡思乱想,就把我所有的付出当做一坨屎,对我而言可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