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细长,流血过多,所以必须卧床休息,除了吃药还得食补。你这几天就好好躺着吧。”
看到周文娟欣喜的笑脸,我有点不好意思,请她把窗帘拉开,屋外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洒在床上,我猛地一惊,问:“我睡了多久?”
周文娟仔细算了算,道:“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现在都中午十一点了呢。”
我慌忙翻身下床,动作太大扯痛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又急忙穿鞋。
“你要做什么?”周文娟被我激烈的反应吓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昨晚跟南风约好的,他今天回来找我,我不但没在家,家里到处都是血,他一定会担心,万一再做出过激举动那该怎么办?
我要回去等他,他肯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谢谢你照顾我,我还有事要走了。”穿好鞋我急忙站了眼前,眼前却是一黑,我又坐回床上。
“你走什么!”周文娟慌忙将我按住,“我去找元青进来。”
她刚走到门口,张元青端着一碗鸭血粉丝汤走了进来,见她神色紧张,遂吩咐:“你先出去。”
周文娟离开后,他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命令道:“过来吃饭。”
见他神色冷然,我不敢忤逆,慢吞吞挪了过去,鸭血粉丝汤的香味扑面而来,我咽了咽口水,笑眯眯地拍马屁,“你厨艺真好。”
“少废话,快吃!”张元青略显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仿佛有两米长,随意交叠。
“早上顾南风给你打电话了,我看你还在昏睡,就……”
“你就接了?”我慌忙打断他的话,若是他接了电话,我跟顾南风的误会就更深了,即使我想解释顾南风怕是也不信了。
张元青拧紧眉头,憎恶地瞥了我一眼,“我叫周文娟接的,她告诉顾南风你昨晚遇到危险,她把你接到她家,最近都不会回去住了。”
“哦。”我失落地回应一声,很想问他,顾南风还说什么没有,转念一想,顾南风是个内敛的人不会给陌生人说太多,便沉默地喝汤。
鸭血很嫩,味道很鲜,张元青的厨艺简直不要太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倘若没有经历生活的磨练,他不可能练就一身本事。
继而又想起昨晚他开枪的事,心情再次忐忑,放下筷子,我紧张兮兮地问他,“你昨晚开枪打……”
我不敢说“死”这个字,只好改成“打伤了贾晨光,警察会不会给你找事?”
张元青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我昨晚为民除害,警察为什么给我找事?贾晨光没死,李军也没死,我只会叫他们生不如死。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管。”
吃完饭,我问他,昨晚我的暗号他听懂了吗,他白我一眼,说不听我的暗号他就猜到我遇到了危险,还说像我这么胆小的人,怎么会一进门刚开灯就关灯,所以他赶紧给李凯打电话,然后借着送衣服的由头来探虚实。
原来他也是个心细如尘的人。
那么他一定知道顾南风最近到底做什么,他之前本想告诉我,但我固执地想听顾南风亲口告诉我,现在我却等不下去了,昨晚贾晨光跟李军的出现,将我努力压制的冲动和焦躁完全释放,我担忧的同时,有点、有点质疑南风跟我的感情了。
“顾南风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我终是问了出来。
张元青站起身,收拾好碗筷,道:“他被生活以及自己,逼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不过富贵险中求,作为男人我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
危险的道路?是不是过上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就像贾晨光那样,做别人的狗腿子?或者像徐国锋那样,做些昧良心的事?这何止是危险啊,简直是条不归路。
见我还想问些什么,张元青开口了,“男人大多深沉内敛,很多东西不愿讲出来,总是默默付出和忍受。我觉得他还很爱你,你别胡思乱想。”
他竟然安慰我!开天辟地头一遭,我有点懵。
“你那间出租屋暂时不安全,先住我这里,等你伤养好了,就去煌佳上班,如果你愿意可以住阮唐家,我之前就想把你安排在阮唐家的。”
他拉开门,看着我,很认真地问:“倘若,顾南风不再是之前那个阳光善良的小少年,你还像现在这样爱他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脑海里却像演电影一样,闪过我跟顾南风在一起的种种画面,他的微笑、他的关照、他的深吻、他的爱恋、他的付出、他的眼泪、他的无奈、他的困惑、他的狼狈等等。
我不敢想象,倘若我不爱他,我的世界会贫乏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