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像李扬说的那样,深得他的照拂,经过昨晚的事,我清晰地认识到,我跟他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李扬这番说辞,也许……他们又想利用我了吧。
果不其然,李扬喝了一口水,问:“你跟孤狼的小情人梅初雨,关系是不是很好?”
我戒备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梅初雨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将她拉入漩涡之中。
李扬见我一副呆愣模样,轻轻一笑,“你别忘了,当初你求张少救顾南风时,答应帮张少做件事。”
我没忘,我说过,做任何事,包括丧尽天良。但梅姐是局外人,我不能陷害她,忙问李扬,“你们打算叫我做什么?”
李扬收拾好保温桶,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照顾人的好手。
他走到门口,提醒我,“医生说,你还得留院观察一晚,明早才能出院,你先待着,明早我过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故意忽视我的问题,弄得我心神不宁,目送他离开我急忙找手机,找到后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赶紧找护士借来充电器,不多会儿看到很多条短信蹦了出来,三哥的陈泽的顾南风的。
陈泽问我去了哪里,他急得都要发疯了,我来不及看其他短信,先给陈泽回了一通电话,告诉他我突然晕倒住院了,并把地址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陈泽的声音焦躁阴郁,像是被折磨许久的困兽,好像不见到我心脏就回不了肚子似的。
他说他马上过来。
我又看了三哥的短信,她说顾南风好不容易答应重回学校,却跟我联系不上,他们都要急疯了,若不是和尚拦着,顾南风差点去警局报警了。
接着是顾南风的短信,发了十二条,内容几乎一致,“平安,你在哪儿,怎么突然失联了,你要急死我吗?”
我赶紧给顾南风打过去,他激动的声音很快传来过来,“平安,你去哪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你?”
每次叫顾南风为我担心我都好自责,他本是个安静镇定的孩子,却被我逼得慌乱烦躁,我对不起他。
告诉他我有点不舒服在小区的医疗站打针,很快就能回家,明天中午去学校上课,叫他不要担心。
他本想过来陪我,我怕解释不清,怕他刨根问底,怕他知道我在兰亭跳舞,就拒绝了他,叮嘱他好好上课不要为我担心。
他的情绪变得低落,却不愿违背我的意思,只好答应。
陈泽过来时,护士刚给我打上一瓶点滴,他慌里慌张地问护士,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护士瞪了他一眼,奚落他大惊小怪,不就是个小感冒外加贫血,至于那么紧张吗。
送走护士,陈泽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问:“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半夜回家,你并不在家,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
叫陈泽过来,就是想跟他摊牌,虽然残忍但我不能犹豫不决,有些事不快刀斩乱麻,会越拖越糟糕。
“我跟梅初雨去兰亭了,我要挣钱,所以就去走场子。”为了掩饰心中的愧疚,我刻意低下了头,语气却装得异常镇定,甚至强硬,大概潜意识里,我并未考虑过陈泽的感受,又或者,我觉得他拿我没办法。
有时候人真的挺贱的,谁对你越好,你就越伤害谁!
陈泽没想到我说的直截了当,他“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用跟他对视,我就知道他满眼惊诧和失望。
但是下一刻,陈泽蹲在我面前,两只手搭在我的膝盖上,柔情似水地说:“我支持你,但是以后每晚我都要陪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我开始慌了,试想想,当你不断挑战一个人的底线,他却一直包容你甚至继续呵护你,你的良心要如何安定,你该如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馈赠?
我本想接下来告诉他,过几天我就会从他家离开,我要跟顾南风在一起了,可面对他的善良及呵护,这些话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我发现,自己再一次陷入困境。
陈泽的好,我这辈子,大概都还不清了。
接着我给梅初雨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有点不舒服,今晚去不了兰亭,明晚再过去。
怕梅姐以为我怯场了,我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梅姐,谢谢你给我介绍的工作,我很喜欢。”
过了许久梅初雨都没回短信给我,我以为她为别的事忙着的,就没在意。
接着劝陈泽赶紧回去上晚自习,免得老师批评,好不容易送走陈泽,我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在医院溜达,在一个类似于献血的窗口,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单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