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开闯出来的陈泽,拉开门落荒而逃,陈春华被花瓶砸倒,躺在血泊中,可怕的是,他的胳膊上插着一个针管,液体应该注射进去了。
突然想到电影里拿注射器吸毒的瘾君子,瞬间明白过来,胡永宏给陈春华注射了毒品。
“快,打电话给120。”我赶紧提醒激动慌乱的陈泽,陈春华煞费苦心戒毒,怕是被胡永宏破功了。
120很快过来,把陈春华拉走,我陪陈泽在急救室外等候,陈泽焦急地来回踱步,紧绷着脸一声不吭。
中途去了趟卫生间,将晚上发生的事发给张元青,他似乎早已料到有这个结果,给我回了一条,“胡永宏狗急跳墙,出手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但是陈春华不会叫他好过。你密切观察积极回报,爷高兴了有奖赏。”
我不要什么奖赏,只希望他高兴,然后帮我一把,不但保我无虞也要保顾南风平安。
陈春华从急救室出来时已经深夜一点,之后科室主任给陈泽说,要把他爸爸转到戒毒所,否则毒瘾发作后难以控制。
陈泽苦着一张脸,告诉医生,他爸爸才从戒毒所出来,怎么还要进去,能不能不去?
医生一听更加坚持给陈春华转院,明早就派人把他送到解毒所。
陈泽要留在医院照顾陈春华,我也跟在一旁帮忙,第二天早上给班主任请了半天假,看陈春华被医院转到戒毒所后,才跟陈泽回家休息。
一路上陈泽脸色发青眼神空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安慰了几句,他一直闷不做声。
回去我洗个澡就睡了,陈泽还在客厅发呆。
大概最近压力太大,我总是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听到陈泽进来,他蹲在我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他小时候开始,本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后来父母离异,他跟爸爸相依为命,但他爸爸很多作为都叫他不满意,甚至厌恶,但他没立场和能力阻止,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爸爸挣来的肮脏钱。
终于,他爸爸遭到了报应,先是妹妹早丧,继而自己被迫吸毒,他怕报应还没结束,会落在他身上,叫他变成一个如胡永宏一样可怕的魔鬼。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很恐怖,经常冒出杀人的念头,他想剁了胡永宏,想带着我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说实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感动,甚至觉得害怕,他这些意外的“真情吐露”吓坏了我,可我不敢打草惊蛇,继续假熟睡,动都不敢动一下。
接着,他缓缓靠近,独特的气息扑鼻而来,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些过分举动,挣扎着要不要“突然醒来”,化解危机。他只是,轻轻地在我脸颊留了一吻,干净的、青涩的吻。
愧疚、担忧、羞赫、恐惧这四种感情汇成一杯酒,搅乱了我的心,苦涩了我的舌。
这场命运安排的游戏里,到底是谁祸害了谁?
陈泽离开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就听到三哥在那边嚎叫,“平安,你今早怎么没来上课?顾南风那傻逼要辍学了,你赶紧过来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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