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羑言走到他们面前,直接落座,“找我来,什么事?大皇子这一次该不会是想要给我下药又或者是将我打晕然后把我带回来吧?”
羑言看似情动的话,确实充满了讽刺。
赫连绝苦笑,他若是真想要她回去,就不会在这儿了,大可以约在俞朝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一个想法,只要他约,她就一定会来赴约。
“羑言,我不会那样对你。”
羑言眉头上挑,只是听听,没有将那话放在心上。
“不管会不会,说你的目的吧?”
羑言盯着赫连绝的脸,那张面具将他的脸遮住,她根本就不好直视他的眼睛。
“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去劝说君承修退兵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羑言只能说,无能为力了。
赫连绝只是摇摇头,轻声道:“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赫连绝张嘴,正要出声,舌头顶着腮帮,又放弃了。
羑言不知道他是遇祁,他还不能跟她说,赫连绝望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羑言面前。
“你看一下吧。”
“嗯?”
羑言拿过来。
这张纸就是上一次东方曜给赫连绝看过的纸,上面记录的时间就是羑言倒药的时间。
羑言看见的时候一开始有些懵,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其实是有规律的,每天她喝药的时间是两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她的药都是青葭送来的,基本也就是饭点之后的一段时间。
羑言每次都会将药倒掉,当然,都是在青葭看不见的情况,因为,羑言会支开青葭,有的时候,青葭都不用她支开就自己走了。
毕竟,这是羑言的救命药,青葭怎么会想到羑言会倒掉呢?
“怎么?”
“这上面的时间,你应该很熟悉吧。”赫连绝对着羑言说道。
他的视线落在羑言的手上,羑言无所谓的将纸移到赫连绝面前,“我熟悉,又怎样?”
“赫连绝,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叫我来就为了给我看那这个的?”羑言轻笑,“我就是没有喝你的药,因为我怕你毒死我。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给君承修生孩子,就算是死了也要生,不可以吗?”
赫连绝皱着眉头,只是看着羑言,他没有回答羑言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
算起来,羑言第一次发作的时候还是在他的怀里呢,只是那天情况不严重。
第二次就有红色血迹了,那天是他离开的第一天。
“不记得了。”
羑言云淡风轻,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这个,她从来没有去刻意的想过,但是她是知道的。
每想起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
赫连绝又一次问道。
羑言握着拳,冷笑,转头对着赫连绝说道:“赫连绝,你是故意要讽刺我的吗?你非得一次次的提醒我,我是个不能做母亲的人吗?”
“那我告诉你,你怕是不能如愿了,我这辈子,注定会成为一个母亲!”
“就算是死?”
赫连绝沉眸,盯着桌面,他听到羑言坚定的回答。
“对!”
心中的涟漪泛起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能平静。
羑言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了,哦,好像就是东方曜给她喂药的那一天吧,那个时候她知道的。
羑言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也红了,攒着衣边,看着树木,风一吹,就有叶子飘下来,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落在地上。
赫连绝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院落里,背影有些苍凉。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羑言坐在原位,赫连绝突然没了动静,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方才被赫连绝一带,她整个人的心情都下降到了一个极点。
羑言深吸一口,调整呼吸,而后走出去,赫连绝还是维持着站在院落里的姿势。
“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
赫连绝还真是闲啊,叫她来,就是为了质问她为什么不喝药,然后在狠狠地羞辱她一番,不断地提醒她,她不能生孩子,不能!
赫连绝没有答话,羑言也不浪费表情,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经过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上传来炙热的温度。
羑言的身体偏寒,一直都是冰凉的,现在也不例外。
赫连绝将她往后一扯,他从后将羑言抱紧怀里,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羑言,你不会死的。”
赫连绝突然一句话让羑言心漏了一拍,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会的。
“就算你死了,黄泉路上也有我给你探路。”
赫连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羑言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自我嘲讽。
羑言皱眉,将赫连绝的手扯开,可是扯不开啊,他抱得紧,勒住她。
这一放手,可就是永远了。
“羑言,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身份啊?”
赫连绝侧头,他冰冷的面具贴着羑言的脸,她着实被冰到了,身体一颤。
不知如此,她甚至心虚了。
赫连绝知道?
羑言盯着前方,没有回应赫连绝的话,赫连绝突然松开她,扯着她的手臂将她一转正对着自己。
他伸手挑起羑言的下巴,嘴角上扬,“怎么不说话了?”
“知道,还是不知道?”
赫连绝只不过是试探性的一问,但是没想到,羑言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他知道,羑言一定对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如果她知道了,也不会认为他就是东方曜了。
“羑言,我才发现,你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羑言好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他都忘了,羑言是会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