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个该死的武朝对这些为国家和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真是比奴隶还不如。
那些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考个秀才便鱼跃龙门了,而戍边的军人却要等到头发都白了,打不了仗了,跑不动路了才能回家。
当然,能回家的都是狗/屎运比较好的,其实大多都半途就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
可是,回家就回家吧,可是等到你用了一辈子的青春戍完了边之后呢?
等你拿着那三两银子的遣散费回到家就会知道,其实你这一辈子用命换来的酬劳,娶不了媳妇置办不了地,就连你想自暴自弃的去一趟青楼爽一次都买不单。
偶买噶…
头发还没白呢,三十岁你说早不早?
这就是如今的边军真真实实的状况。
“把许杰给我叫来吧…”
陈平再没心情谈下去了,在被人伤口上撒盐不是。
许杰来了,不多时邹维邦这个堂堂的汉子流泪了,因为他听见了院子里的陈平在说:“不要分什么北业军和咱们中云州的军队,但凡参与了这场仗的,全都按照咱们之前的标准来,死了的二十两发到家里去,活着的,按照每年五两的军饷发,三十岁以上的,全都劝回家去成家生子,若是参军之前就已经成家了的,尽量叫他们把家属叫到中云州来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定饿不着他们…”
“理当如此…”
许杰认真的点头,随即送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主公,我怕元蒙人贼心不死,这是我这三天来整理的管理章程,你过过目目…”
陈平认真的看了良久,满意的点点头:“分设衙门换防?放牧的马匹由当地衙门按数配备,不准私藏刀剑武器,年满十六的青壮男子必须到中云州参军五年方可回乡,办法倒是不错…”
……
七月的京城一样能热得能人想死,喜欢吃杨树树叶的毛毛虫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往行人背心里钻了,对此京城百姓除了叫苦连天并没有什么办法。
西和巷的位置比较偏僻,云家的食店开在这里也就只能卖一些熟客的钱勉强维持生活。
“爹…爹…抓住了,抓住了,你看,你看,过会儿你给孩儿加个菜…”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口的大杨树上传来,食店里面走出来一个肩上搭着麻布的男子,走到门边正好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手拿着个沾满了蜘蛛网的竹竿从书上灵活的下来。
“爹,您看…”
孩童邀功似得将粘住了知了的蜘蛛网拿在男子面前炫耀。
男子上前拍了拍孩童脏兮兮的裤子:“整天就知道胡闹,下个月爹就给你找先生念书了,你再这么不安分,看那个先生敢收你…”
“哼…”
孩童撅了一下小嘴,熟练的将知了的两个翅膀掐掉:“不念就不念,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陈大将军还是个家奴呢,没念过书,还不是打得元蒙人四处乱串,等孩子儿长大了就去参军…”
男子看似凶狠的一脚踹在调皮的孩童屁股上,其实并没怎么用力:“人家陈将军乃文曲星下凡,也是你能乱说的,你懂个屁,你去大街上问问…”
“云兄…又教训晓儿呢?”
云二正说话间,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巷子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拍打着掉身上的毛毛虫走过来,不停的埋怨:“玛德,这些京兆府的人真是害人不浅,你说这树不让砍就算了,你好歹也治治虫啊,再这么下去,我看这京城要被虫子给攻占了…”
“叔父,可又有陈大人的消息,快来说说…”
刚准备进屋的孩童见这人前来,顿时就扑了过去。
来人揉了揉孩童的小脑袋:“大胜,大胜仗啊…陈大人把元蒙国给灭了…”
“嘘…你小声一点,这事儿怎么没见朝廷张榜呢?可是乱说不得,郑兄啊,小心祸从口出…”
“这还能有假,你知道我是跟着龙老板做事的,此番是回来运些货物过去,呆不了几天…”
斯…
云二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吓傻了,不过作为穷苦人,虽然不是他自己,不过听见陈平又打了胜仗,还是这么大的胜仗,还是激动得不行:“郑兄,里面请,里面请,好好给我说说,今天的酒菜钱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