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近千间牢房,唯独这间不那么冰冷,因为有两个火盆。
一个穿着棉衣的男子坐在石床上,下面是棉被,看来他的待遇很好。
衣服很整洁,上面没有血痕,看上去他并没有受刑。月光从墙壁上的小窗户透过,落在他身前,这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狭长而昏暗的通道中传来有序的脚步声,渐渐清晰,然后出现一个手提食盒的狱卒。
狱卒放下食盒,拿出钥匙,打开铁锁,“舜臣将军,我给您送夜宵来了。”
李舜臣站起身,非常有礼貌的冲他笑了笑,“劳烦你了。”
狱卒憨厚笑道:“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曾经赶走倭寇,我们哪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为您做这点事,都是应该的。”提起食盒,走进牢房,拿出其中的小菜,还有一壶酒。
李舜臣虽然被君主下狱,但他曾经立下赫赫战功,驱逐倭寇。朝鲜人民都很感激他,即使在狱中,狱卒都对他礼待有加。
牢房中的两个火盆和每晚的夜宵就足够说明他在人民心中的分量。
狱卒又把牢房收拾了一遍,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话,“舜臣将军,我相信有朝一日您肯定能从这里出去。”
李舜臣没有回答,送他出去,然后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每一道菜。熟悉的味道,甚至连酒都是刚烫好的,但是他却没有一点胃口。
他非常担心前线的战事,元均的为人他比谁的都清楚。要想打败倭寇太难了。
移开桌子中间的盘子,抬起手臂,从袖子中倒出几片龟甲。
圆月东移,月光落在桌上,古老的龟甲上有着看不懂的小字。
李舜臣闭上眼,很虔诚的念了几句话,然后双手捧起龟甲,上下垫了三下,撒在桌上。
低头看去,只觉心神一震。
风疾水恶,雷电交击!乃是大凶之卦!
……
清晨,李亿旗和裴楔带着两队人沿岸守了一夜,并未发现倭寇异动。天亮时分他们准备回禀元均,催促他继续行军,以免让倭寇有逃走的机会。
可是却发现元均昨天酒喝多了,竟然还没醒。作为一军之帅,在两军交战之际,竟然能喝多,怕除了元均也没别人了。
加上昨天的狂欢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战士们都还在睡觉,哪里能开船追击?
裴楔气的简直想杀人,李亿旗默不作声,二人站在岸边心情失望,只能等元均醒来。
大约正午时分,有人来报说给元均送洗脸水时看见他舱中竟然还有一个衣衫单薄的舞女,想来昨夜定是欢好一番。
裴楔气愤道:“元均这哪里像打仗的样子,分明是出来享乐的。庆功宴喝多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和舞女欢好,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亿旗攥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冲进舱中打元均一顿,扭头看着战船,终于叹了一口气。
“咱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他醒吧?”裴楔问道
李亿旗道:“我想的和你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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