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雨。
周念下了出租车裹紧外套往家疾走。刚过马路,一脚就踩到了没关严井盖的下水道缝隙里。
“嘶……”周念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恨声咕哝:“哪个混蛋不关严井盖,这不是害人么!”
冷秋夜雨的街道,没有好心行人去扶周念。她只能自己慢慢将卡住的脚从井盖缝隙里抽出来,小心活动一下,还好没大事,就是脚踝处擦掉层皮,痛的厉害。弯腰将下水盖盖严,省的再有人掉进陷阱。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周念身后响起,惊的她下意识转身,只见一辆车闪着刺眼的冷光直接向她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周念所有的反应失灵,只是本能的紧闭眼睛双手抱头。
想象的撞击没有出现,那车在周念一寸的距离紧急刹住。司机怒气汹汹下车,指着周念叫骂:“你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这么晚了还出来碰瓷,真是晦气!”
周念大难不死,腿软的扶着车头站起来解释:“我不是碰瓷的,我是……”
那司机却不听她说,掏出钱包数也不数的从里面拿出一把红票子就扔到周念怀里:“赶紧让路,我们老板在赶飞机,耽误了他的行程,你的命都赔不起。”
周念捧着一把钱抽搐眼角,掉入下水道居然因祸得福该死的发了一笔横财。
抬头看看嚣张的司机,又看看差一点撞死自己的车子,再看看罪魁祸首的井盖,周念便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狠踹到车脸上:“我说了我不是碰瓷的,你没长耳朵啊!”
司机被周念的举动吓到,赶紧到车脸查看,并怒道:“你这个女人疯了么!知道这是什么车么!踹坏了你陪的起么!”
周念将之前司机扔给她的一把钱全砸回他脸上,冷笑:“踹坏了赔钱啊,这些都赔给你,够不够?”
司机气的跳脚:“你……你这个疯子!”
“我看你才是个疯子。”周念不屑的横司机一眼,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进雨幕里。
奔驰车后面的玻璃摇下来,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看着那雨中离去的女人。
这女人的背影……
竟然是她。
周念一瘸一拐的开门回家,意外客厅亮着灯,婆婆吴新兰坐在沙发上打盹。平时这个时间,婆婆和公公都是早就休息了。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周念打声招呼。
吴新兰瞌睡中睁开眼睛,看到周念惊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天是你母亲生日,要在家陪你母亲么?”
“我陪我妈吃过晚饭,才想起文峰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咳嗽厉害,我就买了感冒药回来。”
周念回着话弯腰去鞋柜里拿拖鞋,看见老公的鞋旁边有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心头一咯噔:“妈,家里来客人了啊。”
吴新兰下意识的往楼上看了一眼,支吾一声:“嗯……是我的远方侄女娇娇。之前跟你说过的,娇娇要来家住一段日子。”
周念记得那个娇娇,曾经在她和蒋文峰婚礼的时候故意喝醉往蒋文峰的怀里靠,还上下齐手的乱摸。周念换了拖鞋:“妈,时候不早了,我上楼让文峰赶紧吃了药。”
吴新兰忽的一把拉住周念,笑着说道:“小念,文峰在公司还没回来,你来我房间给我捏捏腿,最近腿酸的很。”
周念皱眉:“妈,文峰早上走时候穿的鞋在鞋柜里呢。鞋在,人怎么能没回来呢?”
吴新兰脸色瞬间不好看:“我说腿酸,让你来我屋给我捏捏,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吴新兰以为拿出恶婆婆的嘴脸周念就会屈服。事实上,这一年来周念在蒋家就是个软包子,婆婆说什么她都听。但是今天,周念却没有听,而是抬头看看楼上。
明明老公在家婆婆却说不在,大红的高跟鞋那么张扬,婆婆还一再阻挠自己上楼。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