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知所措,更多的是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她们不想她打掉,她该怎么办?
她有两次蕴育的过程,深知宝宝在肚子里就是一天一个样,再过几周,他就会彻底成型。
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居然有个孩子,是乔逸帆和她的。
这终究是个生命,她该怎么办?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可是越问,心里越是纠结难过。
病房门锁的严严实实的,乔逸帆躺着一动不动,她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的脸,反复地追问:“乔逸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只有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呼吸声。
“乔逸帆,求你醒过来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求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
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心,纠结地痛起来,弯下腰,生气地摇着乔逸帆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醒过来?”
“我知道我自私,我知道我害了你,可你不可以坚强一点,不可以早点醒过来,帮帮我吗?”
“乔逸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需要你醒过来啊。”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乔逸帆的脸上,太多了,汇聚成一条水流,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乔逸帆,你真的太坏太残忍了,你美美地躺在这儿,不问世事,却留我们在这儿忍受折磨……”
“你其实跟我一样自私,你真坏啊,坏透了。”
……
絮絮的话,自羚嘴巴里飘出,说到后来,她终于累了,倦了,顺着床沿往下滑,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
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想一想,昨夜的自己真是蠢呀,居然还欣喜地发信息给虞修白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他一定是一开始就确定不是他的,所以他迟迟没有回她信息。
这段时间里,他的心里该有多难过?
可耻的是,她居然还反复地对他说怀了他的孩子,她居然高兴的忘记了他明明说过自己已经结扎不会再有孩子。
瞧瞧,她既傻,又残忍。
居然一再地在他心口上捅刀。
“虞修白,真是对不起,我又让你难过了,你能原谅我吗?”抓过手机,怔怔地打出一行字,却无颜发出去,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眼泪,复又流出来,滴在屏幕上。
后来,无助地抱住自己,感觉整片天都塌了下来。
她是决心照顾乔逸帆一辈子,可是这比她想象中的要难多了,她以为失去了自己已经够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给乔逸帆生孩子。
如果她生了这个孩子,那她和虞修白又该怎么办?
天哪,她到底该怎么办?
愁肠百结的夜,根本无法入睡,她就靠在床边,时不时地和乔逸帆说上几句话,时不时地哭一阵子。
窗外有冰凉如水的月光洒进了房间里,照在了她单薄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一道人影轻松地飘进了房内,稳稳地站在了窗口。
羚听到细微的声音,失神地抬头去看,月光下,看到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他沐浴在月光中,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她轻轻笑出声,自言自语:“我是真傻了,居然看见了虞修白。”
眼前的白色身影,居然在慢慢地靠近她。
她呆住了,仰着头,像是望着一个天神,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徐徐蹲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肩,怜惜地纳入自己的怀里。
羚嘴巴一哆嗦,哽咽喊出了声,“修,真的是你?不是我看花眼,不是我做梦?”
虞修白揽着她,抚着她的背,没有出声。
羚怀念地深深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看到了虞修白,抱到了虞修白,情不自禁主动紧紧抱住了他。
他却僵了一下,推开她。
她惶然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尽是无助。
“修……”
虞修白松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纵然腹中有千言万语,到这一刻,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得知她怀孕,怕她想不开,眼巴巴地赶过来,熬到午夜才过来找她,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居然说不出口。
“修,我该怎么办?”这句话,她今晚在反反复复地问。
“我是基督徒。”虞修白忽然说。
羚愣住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