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偷地,一点一滴地靠近,就在即将覆上她的唇时,脑海里忽地掠过一个事实:虞修白就是顾少清,顾少清就是陶羚的丈夫!
唇角,硬生生顿住,费了好大的力气拉回来,双手紧握住方向盘,挫败地趴在上面。
这辈子,从未这么痛苦纠结过。
时间慢慢过去,他终于平复了心情,启动车子,以堪比蜗牛的速度慢慢往市区开,心里盼望着自己无意中开上了永无尽头的一条路。
可惜,城市的霓虹灯终究逐渐浮现在眼前。
……
羚睡眼惺忪的醒过来,看到自己在车子里,立刻反应过来,吃惊地偏头,看向一旁,乔逸帆竟不在边上。
她下车,看到周围熟悉的景色,原来已经到家了。
乔逸帆正站在一旁抽烟。
背影无端透出无限寂寥。
“谢谢你。”羚出声,她看到金诺正站在廊檐下等着自己。
乔逸帆回头,轻轻睐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羚唇瓣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无话可说,当即挥手跟乔逸帆作别,朝着大厅走去。
“少夫人您回来了。”金诺恭敬出声。
羚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咚咚和莫莫都睡觉了吗?”
“是的,现在已经凌晨了。”
羚吃了一惊,想到乔逸帆的龟速,了悟地苦笑一声,又听金诺说:“虞先生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问您有没有到家。”
羚啊了一声,立即摸出手机开机,一边拨电话过去一边往偏厅咚咚的卧室走去。
电话没响两下,就被虞修白接通。
他略显紧张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你现在在哪儿?”
“我到家了……”迟疑了一下,坦诚相告,“路上遇见了乔逸帆,他从陶柔嘴里得知了你的身份,很气愤。”
虞修白沉默一下,“到家就好,早点休息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嗯——”羚倚在咚咚的门口,温柔轻应,“小妹怎么样了?情绪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男人醇厚磁性的声音悠悠传来,因为乔逸帆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嘴角微微弯成月牙状,“嗯,那我挂了,先看看孩子。”
虞修白温柔似水地应她一声,等到羚主动挂电话才收回手机。
“妈妈——”眼前的房门忽地开了,咚咚赤脚穿着睡衣出现在眼前,羚上前抱了抱他,拉着他往回走,“你怎么还没睡?”
咚咚听话地睡到床上,羚替他盖好被子,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他也望着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眼睛里分明写着想念。
他们才一天不见而已,他就想的睡不着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灯,轻声问:“咚咚还是要开灯睡吗?”
咚咚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忽地问:“妈妈,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妹妹都敢熄灯睡,我……”
羚心里一抽。
他们俩怎么可以比?
一个从小沦落在外受尽苦楚,另一个在母亲怀里受尽宠爱,安全感自然不同。
“不,咚咚很棒,以后永远不要怀疑自己,好吗?”
咚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巴巴不舍地看着羚。
羚弯腰抱住他,轻轻拍着,直到他入睡自己才轻轻抽身离开。
二楼,莫莫睡的很甜,张嫂卧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的也正沉。
羚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稍微洗漱之后便出来睡下,却有些睡不着,脑海里一会想起顾宝贝,一会想起乔逸帆,翻来覆去倒把张嫂吵醒了。
张嫂坐起身,看着大床上的羚,问:“少夫人,老夫人怎么了?”
羚愣了一下,轻轻坐起身,“什么怎么了?”
“老夫人今天晚上回来,看起来精神很差,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张嫂说着,语气里满是怀疑。
羚心里一沉,看样子家里人并未在网上看见有关顾宝贝的新闻,当即严肃叮嘱:“不管什么,张嫂以后你都别问,还有……以后多照顾老夫人,多陪陪她,尽量不让她一个人待着,知道了吗?”
张嫂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少夫人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好,我知道了。”
“嗯,谢谢你张嫂。”在生活中,张嫂帮了顾家太多,让羚很是感激。
张嫂却是不自在地笑起来,“少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是顾家的帮佣,存在的意义就是做事。”
羚笑着否决,“才不是,张嫂就像我的妈妈,莫莫的奶奶,有了你,我外出时才感觉安心。”
张嫂受宠若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自己做的好一点,再好一点,好报答羚的善意。
……
医院病房内,虞修白后半夜撑不住靠在床边睡着了,一睁眼竟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惊得霍然站起,“小妹……”
他先到洗手间查看,里面没人。
附设的套间内,更是没人,心立刻沉了又沉,立即跑到外面,走廊里空荡荡的,又冷风吹来,穿透衣衫,很冷。
“小妹——”四处查看,仍然不见顾宝贝,跑下楼问值班的护士,护士睡眼惺忪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