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口里灌进了水,呼吸被压榨着。
氧气不足,大脑慢慢变得稀薄,脑海里竟清晰地浮现了在景和公寓门口见到的那个无比丑陋肮脏的女人,女人瘦骨嶙峋,睁着一双没有眉毛的浮肿眼睛,阴森森地瞪着她。
忽然之间,女人的眼变成了顾少清的,女人的脸变成了顾少清的。
同样的烧伤,同样的脏污,同样的疯癫贫穷,一切只因为那张恐怖的脸,那张被大火烧伤而毁容的脸。
狂乱地想着,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疼,张开嘴,水涌进喉咙里,泪水疯狂涌出,她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哭。
忽然,不断下沉的身子被人捞起,嘴巴被人封住,有氧气被吐进了自己的嘴里,虞修白的脸近在咫尺。
她睁大眼,伸出手摘下了他的泳镜,他的眼睛……和心底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眼泪,又涌出眼眶,可是,没人看得见,没人看得见。
“哗啦——”他用巨大的力气抱着她跃出水面,他双眼灼灼盯着她迷离的眼神,冷笑着问:“你想做什么?”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气,她想做什么?
她想顾少清,想知道他的下落,想知道他是不是被爆炸伤了身体,或是毁容了,变得跟那个女人一样丑陋不堪。
“我想你……”为什么不是顾少清?
一个挺身,双腿夹住了虞修白的腰,捧住了他的脸,死死堵住了他的嘴,舌,贪恋地去汲取熟悉的气息。
清水洗去了古龙水味,她触及的气息,全是独属于顾少清的。
熟悉的触感,记忆深处触电的酥麻感,让她难以自禁地缠住虞修白,虞修白在片刻的怔愣后,化身风情万种的男人,和她婉转厮磨。
水底下,两人游蛇一般交缠在一起,水花模糊了彼此的脸,都看到了想要的模样,可当无法呼吸跃出水面时,又原形毕露。
羚忽然推开虞修白,流着泪朝着岸边游去,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搂住她的纤腰,迫使她无法逃离地在他胸前游弋。
“把我的火撩拨上来了,就想一走了之?”他紧抱着她,双手在她身上不老实的游移。
“放开我,你不是他,不是。”虽然气息很像很像,可是,终究不是他。
“有什么不一样?他是男人,我也是,他能给你的快乐,我也能给。”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睛。
她紧咬着嘴唇,似是痛苦至极。
他慢慢松开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游到岸边,上岸离去。
他怔怔失神,忽地一低头,在泳池来来回穿梭,仿佛是要把胸腹间涌动的气血消耗殆尽。
换好衣服后,在更衣室内把湿漉漉的头发吹了又吹,走出更衣室时,发现虞修白还在泳池里来回的游,没有多看,穿过偏厅来到大厅。
顾爸已经到家了,正在大厅里和莫莫下幼稚简单的跳棋。
“小羚,国庆的时候我计划和你妈妈一起带着莫莫出去旅游,你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和虞先生出去走走。”
羚刚坐到他们身边,顾爸便提起国庆计划。
张嘴,想说莫莫从未长时间离开过自己,小丫头却抢先拍手,“好啊好啊,莫莫要去旅游,最好能和虞叔叔一起去。”
顾爸疼爱地笑笑,“让你虞叔叔留下陪陪你妈妈,好不好?”
莫莫愣了一下,低了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好。
“伯父好。”这时,虞修白走了过来,他的发丝半湿,一缕一缕的,黑的发亮地粘在头皮上,漂亮极了。
顾爸笑着点了点头。
虞修白自然而然提起了国庆旅游的事,提出了不少旅游景点,一一道来,仿佛他都去过,之后忽地看向羚,笑着揽过责任,“伯父伯母你们尽管带莫莫去,我会照顾好羚的。”
顾爸一脸欣慰,当真是放心把羚交给虞修白,就连顾妈也都没说什么。
羚尴尬地坐在一旁,他们什么意思?
是把她卖给了虞修白吗?她为什么非要虞修白照顾?自己不是好好的吗?
“羚,你想想看去哪玩儿,就叫修白带你去。”顾爸转而对她说。
她勉强笑笑,摇头,望着自己近乎透明的指尖,“我哪儿也不想去。”
金管家来请吃饭,顾妈带着莫莫率先离开。
顾爸静了一下,目光严肃地盯着她,“我听姜院长说了,如果你再这么沉湎思念,精神和身体都会出问题,难道你要像你母亲一样早逝?”
羚浑身一震,又听到顾爸说:“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好好想一想,真要撇下莫莫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更何况你还没找到咚咚,你没资格糟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