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阳城内一座大宅内,曾国藩被突然出现的枪炮声惊醒,胡乱的套上一件衣服,打开房门,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场内到处是火光,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大人,不好了,海匪打进城了!”一个参将喘着气报道。
曾国藩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城外有四道坚固的防线,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就攻进城内,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划过曾国藩的脑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刻他已经意识到韦俊出了问题。
很快,又有人前来汇报:“大人,是韦俊反了,他骗开城门,将海匪放了进来。现在他们已经冲破二十多道街垒,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这里,您快走吧!”
曾国藩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感觉喉头发咸,一口鲜血喷出,软到在地,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韦俊会再次反叛,
“来人,快带大人离开!”
众亲兵慌忙将曾国藩架起,出了大门,门外,有人牵来战马,然后将曾国藩驮走。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走投无路的清军选择了投降,枞阳被占领。
城北一处不起眼的民房内,一队清兵正列队待在院子里,手中火情对准了房门。这些人正是曾国藩的亲兵,本来他们准备从北门逃走,但李秀成是何许人,早派兵守候,他们无法突围,最后躲在这处民房里。
房间内,缓过气来的曾国藩呆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对身边一人说道:“阿余,湘军完了,什么都完了,你们走吧!”
“不,我郑余誓死跟随大人。”名叫郑余的汉子哭道,他是曾国藩的亲兵队长,自湘军成立之时就跟在曾国藩身边,忠心耿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之声。
“里面的人家听着,我们是革命军,搜查清军,快打开大门!”
院子里的清兵不为所动,握紧火枪,目光紧紧盯着大门。
房间内,听到动静的曾国藩说道:“阿余,海匪已经追来了,他们从不杀俘虏,听我的话,放下武器,将门打开,咱们一起投降。”
郑余点点头,“大人,阿余这就吩咐弟兄们放下武器,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
屋内,曾国藩惨然笑道:“国华、国荃、国葆,大哥来见你们了!”说完,他从用颤抖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颤巍巍的打开,然后仰头倒在嘴里。
立时,曾国藩捂着喉咙跌落在地。
门外的郑余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进来,见到曾国藩脸色铁青的仰躺在地,双手捂住喉咙不住抽搐,双眼翻白,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人……”郑余跪在地上抱着曾国藩的渐渐发凉的身躯痛哭出声。
院子里的士兵也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进来,见到这一幕,跪在地上。
就这样,堂堂晚清第一名臣结束了自己性命,本来他可以留在合肥的,但对韦俊这个叛将不放心,所以亲自监督。没想到还是出问题了,更搭上自己的性命,可谓造化弄人。
曾国藩的尸体被第六军发现,第六军上下无不对他恨之入骨,本来他们想将曾国藩的尸身挫骨扬灰,但被李秀成阻止,因为他们已经是革命军了,而革命军的处世方式非常人道,不杀俘虏,更不会对死人下手。他命人将曾国藩的尸体和战死的湘军士兵一起埋了。
这一战李秀成用很少的代价拿下安庆外出的门户枞阳,清军韦俊部投诚,另外两万湘军被打死打伤四千余人,剩下的全部投降。
李秀成留下韦俊守卫枞阳,自己率领大军一路北上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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