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的心迷茫而不知何去何从,只能缩在墙角,紧紧地抱住自己,以抵御那股不断侵袭过来的冷气。
秦暮天余光瞥到那抹不断瑟缩着的身影,眸子猛地一缩,一股心疼蔓延至全身,终究还是不忍心让她如此。
秦暮天心里兀自叹了口气,脱下外套,几步走到她面前,刚把手递到她面前,季晓鸥却是瑟缩着避开了他的触碰。
一个要给,一个要拒,秦暮天手指微僵,外套就这么从他的手上飘落,砸在地上,那一下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一个锤子,重重地砸在了秦暮天的心上。
看着她明显的排斥举动,秦暮天手指微僵,而后慢慢合拢,脸上带着一丝难看的铁青色。
她不领情,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秦暮天心里嗤笑一声,却是径直站起了身,淡淡地扫了一眼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外套,眸子微暗,那个外套就像他的心,被人拒绝然后静静地躺在地上,等着腐朽心碎的一天。
秦暮天眸子一冷,却是收回了视线,转过身,语气平淡,但仔细一点听,还是可以发现他话语里带着的那丝颤音。
“你走吧。”
秦暮天握拳,眸子沉痛地闭起,不再理会身后发出的任何声响,也无暇顾及身后人的反应和脸色。
季晓鸥一愣,死死揪着衣服的手顿地僵硬,而后,一丝颤抖由心而生,蔓延至全身,唇顿地一白,带着一股子荒凉的痛楚。
走?他让她走?!
他这是,打算放她离开了吗?
季晓鸥微怔,下意识地望向他的背影,那背影挺立高大,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地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那淡然中带着一丝炙热的目光似要把他的背部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可自从那句话后,他却是没有再说一个字了,只是背对着她,冷漠得可怕,孤寂得荒凉。
季晓鸥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那股刺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半晌,她才默默地收回目光。
扶着墙,站了起来,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苦笑。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她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他放了她,让他不再纠缠她吗?
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摆脱他的束缚,不做他利用的工具,不让自己沦为他生孩子的工具吗?
现在既然目的达到了,她应该开心才对啊,怎么还会感到一股失落呢?
季晓鸥心里嗤笑一声,暗暗地嘲讽自己一番。
季晓鸥,你果然是犯贱啊。
拥有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想要逃开,远离,等失去的时候却觉得可惜,失落。
这不正是犯贱的表现吗?!
季晓鸥垂眸,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慢慢挪动着步子,眸底溢满了苦楚。
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铅一般,提起,落下,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门口明明就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可她却觉得,任凭她怎么努力,却怎么也走不到。
寒了一颗心,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为什么只是伤了一颗心,可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呢?
季晓鸥苍白着脸色,不想在秦暮天面前示弱,终于,手搭上了门把。
就在她双手使力,准备推开门的那一刻,秦暮天,开口了。
“季晓鸥,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
季晓鸥一愣,却是低下头,不发一言地推门离开。
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她开口,话语空洞而涩然。
“你就当,我真的是没心没肺好了。”
如果多情注定要受伤,那么她倒情愿,当一个没心没肺,却没有任何烦恼的人。
那样至少,她还能保留自己的一颗心,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咣当”
门阖上,两个人背对着,隔绝了彼此。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秦暮天依旧像个雕像一般杵在那里。
半晌,才终于动了一下。
却是顺势滑倒在地上,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了地板上,以手扶额,一脸的倦态。
原本清冷的眸子更是溢满了无奈和痛楚。
不行了,他似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季晓鸥,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
季晓鸥出了办公室,上半身勉强用外套裹住身子,下般身的牛仔裤更是穿得松松垮垮的。
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季晓鸥所过之处,无不引起一番讨论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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